“降灵符……”
韩立默念着这个玄奥陌生的名字,站在村口,望着老者远去的背影,不禁掂了掂手中的骨盒,有些感叹起来,没想到离开这个村落前,还会有这桩机遇。
原来之前那位善心接待他们的长老,竟是天南大陆某个没落宗派的掌门,名曰天符门,专长符箓绘制之术。
那位长老不幸落入阴冥之地后,多年来,一直挂念着宗门传承,想着绝不能在自己手里断绝。
近日听闻韩立打算出发前往那座暴风山,他便来送行,顺道将一个骨盒交给了韩立,拜托他若是有朝一日遇见了合适的人选,就将这份炼符之术传渡下去。
告别了那名长老后,韩立和梅凝没有再通知谁,仔细收拾好包袱便悄悄出发了。趁着脚步轻快,二人就在几名守卫诧异的目光中,离开了村子。
村外荒漠,黄沙漫卷,韩立略微辨明方向,便径投邻近的村落而去。
料想梅凝所说的兄长如若脱险,必在彼处,赶紧寻得便走。
梅凝亦无异议,跟着韩立脚步,二人身影遂没入苍茫。
走过七八日脚程,来到一片赤土如血的地界。
翻看地图,名曰红土村,是个聚居在暴风山脚下的村落。
忽地听到某些奇怪的声响,韩立拉着梅凝来到前方石块后,再慢慢探出头来。
只见不远处,十数村民正打算围猎数只趴在土丘上酣眠的蛤蟆巨兽,不断悄然缩小着圆圈。
谁知合围将成,其中某只阴兽惊觉,嘶鸣出声,示警惊醒了其他同伙。
村民们大惊失色,急忙朝着阴兽要害掷出骨矛。
阴兽大多毙命,唯剩两只跃出包围圈,转头向着他们喷吐出一股阴气团,将众人击伤过半,接着双腿一蹬,弹跳如电,眼看就要脱逃。
倏忽间,两道青芒自石后飞射而出,精准贯穿二兽。
伴随着蛤蟆兽血染当场,两把利刃如被丝线拽着瞬间飞回了石后,村民甚感愕然。
扭头只见韩立与梅凝一男一女,自石后转出,皆着兽皮紧衣,背着行李包裹。
韩立手中握着两口青剑,剑柄缠着兽筋,缚于手臂。
他看着面前众多村民,拜手见礼,淡然解释道:“在下路过,只是见其伤人欲遁,这才不得已出手,冒犯了。至于这些阴兽尸体,本无意分取,你们自行其便就是。在下只想打听一事,近日村中可有外来生人?我等寻亲。”
为首的壮汉疑道:“这些阴兽尸体,你当真不要?”
得到韩立肯定的点头后,他方答道:“我们都是附近红土村的,你所说的外来生人…未曾有见到过。不过,前次裂缝开时,我们倒是在阴兽活动的巢穴附近,找到了几具白骨,想是刚从空间裂隙调出来,就仓促遭了兽群,我们已将尸体掩埋,所留遗物则存在了村里仓库。”
“白骨?”梅凝脸色微白,心下一沉。
韩立见状,拱手道:“这位大哥,烦请引路,让我们看看。”
壮汉应允,等料理完毕了阴兽尸体,便带着一伙人回到了村落。
村小墙陋,显见凋敝。
行至仓库,两人搜寻一番后,梅凝目光忽然触及角落某个静静躺着的箱子。
里面是几件染血的衣衫,以及一个孤零零的储物袋。
她霎时双目微红,语带哽咽,难以自抑地失声道:
“这…这是我亲手为兄长缝制的!储物袋上面…亦有印记!”
梅凝整个人像是失去了力气,抱着双膝,蜷在堆满木箱的角落里,单薄肩胛抵着冰冷箱板,簌簌发抖。
一颗颗泪珠断了线般砸在储物袋的布料纹路上,顷刻晕开深色圆斑。
“呜呜…呜呜呜……”
那张清丽小脸埋在膝头,散乱的青丝垂落肩颈,露出的耳尖与后颈肌肤白得近乎透明,此刻却因剧烈的抽噎,而泛起脆弱的薄红。
细弱悲伤的呜咽声,被梅凝闷在臂弯间,肩头每一次耸动都牵扯得肩颈随之微颤,哭得令人心疼。
韩立沉默地立在光影交界处,木屋破败的顶上漏下几束阳光,照耀着他犹豫不决的脸。
少女压抑的啜泣犹如像细针,下下扎在他身上,让他想起自己珍爱的小妹。
良久,他终于上前,以温柔合适却不容抗拒的力道,将梅凝冰冷颤抖的身子扶起,圈入怀中。
梅凝还没回过神来,便猝不及防撞上他微硬的胸膛。
属于男性的、温热坚实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她。
这突如其来的可靠依托,如同压垮堤坝的最后一片雪花——
“呜啊——!”
积蓄的悲恸轰然决堤,她猛地仰起脸,滚烫的泪水决了堤般汹涌奔流,瞬间糊了满脸。
少女死死攥住他后背的衣料,双手将韩立紧搂,爆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嚎啕,纤细脖颈甚至绷出几线脆弱的青筋。
她哭到浑身脱力,整个重量都挂在他臂弯,胸前柔软隔着衣物紧贴他胸膛,随着恸哭剧烈起伏着……
韩立未发一言。
他只是默默用一只宽厚手掌稳稳托住她单薄颤抖的腰肢,另一只手带着近乎笨拙的温柔,在她后背上缓缓抚拍着。
掌心温热透过布料熨帖着梅凝芳心,那沉稳的节奏如同安抚惊涛中的孤舟,让梅凝可以放心在他怀里,将满腔悲伤尽数宣泄。
木屋浮尘在斜光里无声翻卷,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晕染得模糊。
不知多久,那撕心裂肺的嚎啕终于耗尽气力,化作断断续续的、小猫般的抽噎。
梅凝的额头仍抵在韩立胸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细的颤音,鼻端也萦绕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混合着泪咸与体温的暖息,让她感到分外宁静……
韩立感到怀中动静渐歇,这才松开了怀抱。
梅凝如同被烫到脚底,猛地向后一缩,拉开距离。
她慌忙低头,手忙脚乱地用袖子擦拭自己糊成一团的脸颊,通红的耳垂,也不知是哭的还是羞的,连纤细颈项都蔓延开一抹绯色。
她深吸一口气,将兄长遗物收拾妥当,随后飞快地抬睫瞥了韩立一眼。
那双被泪水彻底洗过的眸子,湿漉漉的,盛着未散的羞怯与深藏的依恋,清澈见底,倒映着韩立的脸庞。
“韩大哥,梅凝心愿已了,我们走吧。”
韩立不再言语,只默默转身,走在了前头。
木门“吱呀”推开,门外天光涌进,将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长长投在布满灰尘的地面。
而伴随着两人的脚步逐渐远去,木屋重归寂静,只留暖光在尘埃深处悄然弥散。
……
再过了几日,二人历经跋涉,终于站在了暴风山脚下。
在远处眺望尚未觉得如何,如今距离近了,韩立才觉得此山实在高得不可思议。
没有其他的山峦,就这样光秃秃的一座峰,拔地而起,笔直无比,占地更达十几里之广。
正因如此,他并没有急着去攀登此山,而是带着梅凝在周围转了一会儿,才选定了一个较易攀登的方向,化成两个小小黑点,走进了重重山岩里。
前半段路程,韩立和梅凝没有花费多少体力,就很顺利地爬了上去。
但来到半山腰后,就开始出现了冰寒刺骨的阴冥之风,如同屏障般,环绕遮蔽着山体,阻人攀登,并且随着高度一点点的增加,此风还在逐渐变得更加猛烈。
即便两人都套上了数件火属性妖兽皮衣,但就这样,仍会感到心肺微寒,脸色发青,肌肤刺痛。
若是毫无准备的普通凡人来此,恐怕一阵阴风后就已冻僵毙命。
仅在阴风中前进了几刻,韩立就眉头一皱,停了下来。
他脸色凝重地想了想后,往怀内一摸,一块手掌大小的白色玉佩便出现在了手中。
这正是当初在虚天殿里,他从极阴老祖手里赚来的法宝白犀佩,它很快放射出淡淡的莹光,将二人罩在了其内。
而伴随着白犀佩自带的防寒功效发动,原本呼啸的狂风一触及此白光后,全都力道大减,变得软弱无力起来。
如此一来,尽管阴风依旧冰寒,但二人依靠着一身的妖兽皮衣,总算可以勉强承受。
二人再度闯入雪雾里,缓缓向前攀爬。
此后又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四周出现了凝结冰霜的山石,脚下也变得光滑起来,让韩立不得不开始小心,走一步停一步,变得小心翼翼,即便如此,还是会时不时地滑倒一下。
在这片危险的冰川之中,山势陡峭不说,所有的山岩都被包裹在厚厚的冰层中,反射的大片光线特别眩目,一不留神被闪了眼,就可能滚落山崖,使得这段路程困难异常。
如此艰难地走了不知多久后,两人呼吸之间,口鼻所出皆是白气蒙蒙,大觉呼吸困难,而梅凝体质较差,更是已经俏脸苍白,气喘嘘嘘。
“我们到那山洞里,稍微歇息一会儿。等恢复了气力后,再继续前进吧。”
韩立牵住梅凝的小手,帮她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又抬首望了望晶光闪动的远处,想来应该是天然的岩洞,打算先休整一会儿,至少等她歇息够了。
梅凝闻言,大松了一口气,急忙强笑着点点头。
韩立所料果然没错,前方正是一块足有十余丈之高的山洞,旁有巨石遮挡寒流,正好是绝佳的避风港。
二人急忙地向那里移动而去,刚跨进了洞穴内部,只觉浑身都回过一阵暖意。
韩立解开包裹,将些毛绒蓬松的兽皮厚厚地铺在山洞地面,当做座位。接着又就地取材,简单地生了个火堆,让梅凝可以坐在旁边好好取暖。
“韩大哥,谢谢你。”
“要是没有你的话,梅凝都走不到这里。”
坐在火堆旁的少女望着眼前的焰苗,脸上跳跃着橘黄色的暖光,忽然轻轻地开口。
她仿佛并不期望韩立会怎么样回答,只是平静地述说着,如同在和自己的内心对话。
韩立自然看出来了,他笑了笑,正要说些什么时,倏地神色一变,侧耳附在山洞内壁,接着凝神倾听了起来。
梅凝一见之下,微微一惊,立刻乖巧地将嘴紧闭起来。
“小心些,雾里有其他人,正向这里走过来。”青光一闪,韩立双手袖口各掉下把绿剑,被他紧紧地扣在了手中,然后他便盯着某个方向,一语不发起来。
梅凝听到韩立所言,脸露惊愕之色。
这暴风山危险异常,要不是韩大哥有法宝傍身,外加上乘轻功,都未必能上得来,居然还有别的人能够登山吗?
但自那夜失身之后,相处日久,梅凝如今对韩立早已深信不疑,听到韩立话语,当即无声无息地后退了两步,缩在韩立身后,同样盯着那个方向,脸露一丝紧张之色。
没多久,即便是梅凝也能听到了,山洞外有一阵踩雪的落脚声,忽轻忽重地传来,定是有人在向此慢慢地靠近中。
她秀丽的脸庞有点不安,偷看了韩立一眼,结果入目是韩立那副镇静如常的神色,顿时芳心也跟着踏实下来。
脚步声逐渐变得清晰可闻,甚至连对方微微的气喘之声,韩立也都听的真真切切。
而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听起来竟似乎不是一人,至少得是两人,前后跟随的样子。
韩立眉头一皱,脸上隐隐浮现了一丝煞气。
他让梅凝小心待在山洞里,自己握着双剑走到洞外,严阵以待。而等到眼前雪白的浓雾蓦然一散,走出来的,赫然是一名他很熟悉的男子。
此人穿着一身华贵紫袍,握着杆长枪,立在雪风之中,衣摆猎猎翻卷着。
金冠束发,压着几缕桀骜不驯垂落额前的乌黑发丝。
面皮是常年养尊处优的冷白,五官俊俏,本应是一副倾倒众生的贵公子皮相,然而眼眸中却透着一股令人脊背生寒的狷狂邪气。
正是那位逆星盟少主,魔道天骄,温天仁。
当初为了给元瑶护法,韩立与他好一场生死鏖战,正当得胜要将其手刃之时,遭逢鬼雾,最后一同落入阴冥之地,下落不明。
韩立还以为,他也许早就摔死了,抑或葬身阴兽腹中,没想到居然还能在此处遇见,也许是老天都要他死在自己手上。
温天仁也甚是震惊,看到眼前出现的韩立,霎时脸色一变,惊呼道:
“是你?!”
“的确是我,你可以安心地去了!”
韩立面无表情地冷喝,同时右手一抬,青光瞬闪,不等温天仁反应过来,一把绿剑“嗖”的一声脱手而出,如同离弦之箭,狠狠扎到了对方胸口处。
“当”的一声轻响,剑尖如同碰到了一堵铜墙铁壁,被轻而易举地反弹了回来,掉落在地。
从衣袍破损的口子看去,里面隐隐有片圆环编缵的银光闪动。
“内甲?”
韩立不禁有点意外,没想到对方居然随身穿着件精金锁子甲,但很快便恢复冷静,冷哼一声后,另手再抬,袖里又一道青光激射而出。
这一次,瞄准的却是对方裸露的咽喉部位。
但此刻温天仁终是回过神来,他惊怒之下,自不会在原地等死,先是挥舞手中长枪,试图阻挡,眼见来不及,当即身形猛然一晃,避开了迎面而来的青光。
同时双足一用力,人就向身后的浓雾飞射而去,意欲与韩立拉开距离,竟显得身手大为矫健的样子。
韩立见状跃步向前,收回双剑,重新握在手里,向着温天仁追杀而去。
没想到浓雾中骤然斜斜划出一道寒光,锋利无比,直扑韩立面门,逼得他不得不横剑防御。
是…高手!
韩立连退两步,余光一瞥,但见身旁右侧,不知何时多了条墨黑人影。
那应该是个女子,穿着贴身劲装,束袖绑腿,胸前高耸,身段紧俏,步伐沉稳。
“想伤少主,先过我这关。”
随着这句如坚冰般寒冷的话语,韩立循声移目,盯着对面浓雾之中。
只见一抹修长身影缓步走出,墨绿袴裳、乌皮毡靴,腰缠金绦穿封带,后背两把黑金鸾翎剑,尽显凌厉英姿。
暗纹精绣的锦缎交襟而围,内里饱满挺翘的胸脯似以布条裹起,不见双丸形状,胸口仍是鼓胀胀的一团,身段虽小,却是健美婀娜、起伏有料,煞是吸睛。
随着靴尖踏雪而落,嚓呲一声,每步一踏实了,女郎襟口便随之一跳,可见其乳绵软,极沃极腴,连裹胸布也约束不住。
这难道是?韩立心中冒出一股疑虑。
只见那女子约莫二十来岁,玉面白皙、颊肌晕红,眉胜翠羽,唇似樱桃,相貌甚美,眉间一点朱砂钿,颇有英气,衬与紧身蹬靴的武者劲服,飒爽、美貌兼而有之,令人难以移目。
韩立不由一凛:“果然是她!”
“侍卫青棠,见过阁下!”
她身子挺直,抱拳的姿态威风凛凛,不似修仙者,反倒与一般江湖武者别无二致。
但她的嗓音动听,刻意压低、压沉之后,反倒显出女子独有的娇细音质,与微微翘起的白皙尾指一般,意外展露出一丝别样风味。
“那时与少主一战,你侥幸得胜。今日,青棠正要为此讨教一番。”
那名叫青棠的侍女秀肩发力,轻松将背后剑鞘震落,反转手腕,以一个干净利落的剑花将双剑接入手中,随后“呼”的一声霍然前指,面色凛然地向韩立发出邀战。
韩立身不动目不移,握住双剑,应了个礼。
当日大战,他就曾审视过温天仁身侧的这位剑侍,此女目光如冰,精气凝练,绝非庸手,弄不好在踏入修炼一途前,曾是个剑道宗师。
只见那女郎酥胸起伏,内力运转,蓦地杏眸圆睁,左手长剑疾射而出,快逾闪电!
韩立只当是她佯攻之技,随手一剑将其挑飞,未想余力未消,竟有一道剑气擦着肌肤划过脸侧,隐隐生疼,他面色镇定,暗自凛起:“此女…好强横的内力!”
雪雾蒙蒙里,温天仁不见身形,只传来他放肆猖狂的笑声:
“怎么?连我的侍女都敌不过?哈哈哈哈……”
“温天仁,没想到你这堂堂魔道少主,居然要躲在女人背后,苟且偷生!”
“激将法?你以为这对我有用?哈哈…等你被这贱婢消耗光了体力,我便坐等收尸就是!届时,你说的这些,不过都是无人知道的屁话,哈哈哈哈……”
没想到这温天仁这厮竟狞毒至此,韩立不由得皱眉微挑,转而双目直视面前的劲装女郎,正色劝道:“阁下,此番交手,实非所愿。他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家主人明显并不在惜你的性命,何苦护他生死?不如与个方便,他即是死在这雪山冰川,也无人能寻你的仇。”
剑侍青棠俏脸一沉,咬唇道:“男儿大丈夫,忒多废话!”随即足尖一点,双剑带风斩向韩立左肩。
剑锋沉猛,丝毫不逊挥舞戟槊,与她长腿窄腰的婀娜身段全不相称。
韩立仗着有罗烟步周旋,有意试探,只略微侧身,避过这奔雷般的斩击。
青棠却不容他喘息,蛇腰一拧,襕袍搅风开旋,露出袍下一双浑圆修长的美腿来。
她所着的墨绸裈裤作男子形制,配上黑绦紧绑的毡布长靴,裹出两条足胫纤细、剪影似裸的修长小腿,旋身时侧踢时,裤布紧贴着大腿曲线若隐若现,分外诱人。
韩立侧肩送肘,刚将这两脚飞踢挡住,眼角又见一道光华从旁侧闪出,明晃晃的好不耀眼,竟是空翻未落的青棠利用蛮腰非常的韧性,趁机又悬空刺出了要害一剑,直取他的咽喉。
尽管这剑侍的招数精妙无比,却依旧在韩立掌控之中,他立时提臂转腕,反持了双剑,迎着对方剑刃出力的方向合力一绞,连削带抹,转守为攻,直逼女郎的握剑手。
“哼!”
眼见剑势将去,青棠冷哼一声,右手微颤,瞬间变招,剑尖一下点在了韩立袭来的剑身上,借力临空翻腾了起来,落在他背后,未曾停歇,便又是一套疾风骤雨般的交错剑招攻来。
韩立身法敏捷,回剑一荡,同样将双剑挥出个风影烈烈,便是要正面对攻,以快打快。
一时间,铿锵噼啪的剑刃对撞出朵朵火花,至于胜负之手,却难舍难分。
不对…
青棠秀眉微皱,杏眼闪烁着,暗忖自己原本凭借迅如云烟的快剑占据了上风,打算继续以此引诱对方回招破解,她再寻机递出必杀之剑,没想到这对手居然全不惧她,转而用一阵密集无比的快剑,将她的招数尽皆抵了回来,使得她进退难择,如同逐渐陷入了泥淖里。
更让她头痛的是,韩立的每一剑不但能追上她的速度和变化,还格外的力大招沉,她必须时刻都使出十分力,将双剑舞得泼水不进,左右接替,来分散交击时的压力,才能险之又险地抵挡住韩立的反攻。
只是这般勉强应对,久了终会有疏。
只听呲剌一声,某招被青棠漏过的剑尖擦胸而过,在她衣衫挑出了道破口。
女郎倏觉胸口微凉,衣襟斜敞,居然裂开三寸有余,露出了衣里的缠胸布。
雪白的长条棉布缠了数圈,紧裹着两座挺翘硕峰,玉一般的肌色却比布巾更白,在乳间夹出一道深壑,似比衣裂还长。
“啊!”
青棠惊呼转身,反手意欲拨开韩立剑身,却反而使得那剑尖上撩,蓦听“嘶”的一声轻响,原本严严实实的衣裳随之被裂成两半,瞬间袒露出大片雪腻胸脯,连松散的缠胸布条都快被甩荡的巨乳挣开。
非但圆如球瓜的乳廓清晰可见,在那裹胸布间隙,韩立更能隐约见得琥珀蜜色的淡细晕子,左首一小截尾指似的蒂儿昂首翘出,卡在布缝里,顶圆腹长、绉折细润,颜色是淡淡的浅褐色,衬与乳肌上的大片密汗,直教人血脉贲张。
“你!!”
青棠俏脸胀红,满是羞怒,贝齿生生咬住惊呼,持剑的左手忙拈襟掩起,护在胸前。
她略有婴儿肥的双颊鼓动,咬得白里透红的腮帮子一霎绷紧,奶凶奶凶的,直视着前方的韩立。
“无耻!!”
青棠仓促将胸前碎布塞好,遮掩住大半春光,随即运剑如风,气愤不已地向着韩立攻来。
未料她挥臂扭腰动作极大,约莫是出手太迅太疾,扯松了缠胸布。
原本鼓起的胸间蓦地一弹,突然浮出两只雪白乳球的轮廓,随青棠旋肩绕臂的动作,不断上下抛甩,形状遽变,有时弹起如球,几乎撑破交襟…俯身时又沉坠如瓜,浑圆饱满的顶端压出两枚肉荳蔻似的小硬凸起,出现在松散开来的裹胸布间,令人浮想翩联…
至于腰背挺直时,则尖翘如笋,拧腰飞步时,又不住划圆打圈……
诸般美态难以悉数,瞧得韩立亦是眼花缭乱,只顾着连连闪躲。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这个登徒子!!!”
至此,青棠已是羞意冲了脑袋,只想着压住韩立一阵猛打。
在风雪里翻腾旋转的秀发鬓丝甩飞汗珠,渐渐连她胸口、腋下亦濡出大片深渍,如墨渲染,清楚勾出女郎蛮腰圆臀的曼妙外廓,密贴处深,浮凸处浅。
双丸跌宕之际,弹滑乳肉拍挤汗珠、不住擦滑着肌肤,传出一阵阵“啪唧、啪唧”的贴肉打水声响,清晰可闻,香艳淫靡。
胸前凉风朔朔,青棠双颊酡红,令她尴尬羞赧的是,衣衫暴露也就算了,此刻自己那过于硕圆的双乳失去束缚,弹来跳去,严重妨碍了出招,让她越战越为困难,芳心纠结。
“铿!”
忽地一声金铁交鸣,她被剑身交击的反聩之力震到玉臂酥麻,手里的两把黑金钢剑应声脱手,倒插于雪地。
还来不及感受挫折,韩立猛沉下身,靴底陡地一震,铺地青砖“喀喇喇”地接连掀起,恍若地龙翻身,飞起一脚,踹在腹部,将她掀了个天旋地转!
青棠痛哼一声,娇躯登时倒翻出去,直到两丈开外才落地。
“哼…既已落败,这条性命便由你取去……”
这剑侍被韩立击败,显然是恕不服气,不过也没有任何争辩,落得个亮堂。
“好,既如此,那便安息吧。”
韩立绝非优柔滥善之人,当即腾身前扑,势若雄鹰猎兔,仗剑直刺而去。
见状,青棠哀叹一声,认命地闭上了双眸,准备接受自己丧落黄泉的归宿。
但下一瞬,她忽然意识到不对。
韩立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隐藏在雪雾中的那个男人。
剑光,两道清冽的寒芒,毫无征兆地撕裂了灰蒙蒙的风雪帷幕,直取温天仁的咽喉!
某个还准备以逸待劳、坐收其成的渔翁,此刻只能瞪大了双眼,眸中两点寒光不断放大。
“主人当心!!”青棠急声大喊。
韩立的身影快得几乎只剩一道模糊的残影,双剑在他手中化作两条择人而噬的青蛇,带着冻彻骨髓的杀意,瞬间便递到温天仁面前。
对方脸上的狂妄狞笑还未来得及凝固,便变成了濒死的恐惧。
就在这时,一道更快的黑色身影,横插入了这必杀的死局!
是青棠!
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力道,左手剑向上疾撩,“锵”一声爆响,火星在风雪中一闪即逝,堪堪架住韩立刺向主人咽喉的致命一击。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整个人剧烈一震,胸前那饱满而充满惊人弹性的峰峦,骤然荡起惊心动魄的弧线,犹如惊涛拍岸。
韩立眼神微冷,一击被阻,毫无半分停滞,旋即手腕一抖,被架住的剑锋顺势下滑,如毒蛇吐信,贴着青棠的黑金钢剑,便向温天仁腹胸刺去!
同时另一柄剑闪电般横扫,剑光如匹练,目标直指青棠腰侧,势要将这碍事的侍女逼退。
剑风凛冽,卷起地上的积雪,如同两道旋转的白色龙卷,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封死了一切闪避的空间,赫然是韩立无可躲避的绝杀之招。
“曷!”
青棠娇叱一声,身形不退反进!
她双足在滑溜的冰岩上猛地一蹬,整个人如同投入风暴中心的一只黑绿色雨燕,竟是以一种近乎自毁的惨烈姿态,硬生生撞入韩立交错的剑芒里。
她右手的剑化作一片连绵不绝的乌光,叮叮当当一连串密集如骤雨敲打铁板的爆响,火星四溅,硬生生将韩立攻向温天仁胸腹的剑荡开;而她的左臂则猛地向内一收,肩膀狠厉地撞向韩立合击而来的另一柄剑,试图以血肉之躯强行接下这致命一击。
“哧——”
冰冷的剑尖刺破血肉,发出细微如裂帛的声音。
“呃啊!”
一声短促的痛呼从青棠喉间迸出。
韩立的剑精准而冷酷,深深刺入了她左肩。
赤色的血,在她墨绿的劲装上洇开一片迅速扩大的、粘稠的深色印记。
剧痛让她明媚的杏眼骤然睁大,瞳孔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抑制的痛苦,原本修长挺拔的身姿,第一次无法控制地晃了一下。
然而,就在韩立要拔出剑尖的瞬间,异变陡生!
一只苍白而厉张的手,猛地从青棠身后探出,五根手指如同铁箍,死死扣住了青棠肩头!
那力道是如此粗暴、蛮横,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指节深陷进少女左肩的肌肉里。
“贱奴!不准躲!”一声嘶哑、冷酷如冰的命令,紧贴着青棠的耳根炸响。那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感激或犹豫,只有赤裸裸的利用和主宰。
温天仁!
他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惊惶?
那张英俊却邪魅的面孔上,此刻只剩下一种令人心寒的狰狞和计谋得逞的阴毒。
他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疯狂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豺狼般贪婪嗜血的光。
他借着青棠被韩立一剑刺中的瞬间,手臂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毫不留情地将身前的侍女狠狠往前一推!
更添了一脚,狠狠踹在青棠腰后,将她可怜的娇躯砸向韩立身上。
青棠一双秀眼圆睁,曾经冷冽英爽的双眸,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落寞。
随着一股左臂撕裂的深邃剧痛从肩头传来,她整个身体如同一个废弃的布偶,被主人无情地甩向那柄刺穿她肩头的利剑,迎向韩立尚未收回的锋芒!
温天仁的目的再明显不过——
让青棠的尸体成为阻挡韩立的屏障,成为最完美的干扰!
就在青棠被推向韩立剑锋时,温天仁右手中,一道金芒探出!
那是一柄丈许的长枪,以无比阴险的时机和角度,紧贴着青棠的腰间刺出!
韩立的剑,此刻还深深嵌在青棠迎面撞来的肩头里,无法立刻拔出,他要的便是这一瞬,就算洞穿了剑侍的身躯,也不能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没有丝毫犹豫!
韩立双手一松,放弃双剑,竭力扭转腰胸避开要害,同时推开被青棠砸中的身体,以一种狼狈到极点的姿态,用尽全力向侧后方翻滚出去!
“嗤——!”
温天仁这阴毒刁钻的一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几乎是擦着韩立腋下,刺在了雪地里。
噗的一声,韩立先前立足之处,那被冻得坚逾精钢的黑色岩石地面,竟被这阴险的一枪刺出一个深坑,碎石冰屑混合着韩立衣服被撕裂的碎片,四散飞溅!
一击落空!
温天仁脸上的狞笑瞬间僵死,随即被一种如同被愚弄的狂暴所取代,整张脸蓦地扭曲起来。
他眼中喷涌出狂怒的火焰,死死盯住那个在雪地上狼狈翻滚的身影,仿佛要将韩立生吞活剥,嘴里接连咆哮着:
“死!给我死!你给我死来!”
温天仁看也不看,猛地飞起一脚,将挡在身前的青棠踢飞,摔晕在旁边冰冷的岩壁。
接着便将他所有的狂怒都倾注在那杆长枪之上,脚步往前一踏,接连疾追,身形如扑食的饿狼,紧赶着韩立翻滚的轨迹,戳出一串枪花,化作连绵不绝的毒蛇吐信!
“嗤!嗤!嗤!”
枪尖撕裂空气的锐啸声连成一片,每一次刺击都精准地指向韩立翻滚时暴露出的要害——后心、腰眼、脖颈!
枪势又快又急,带着温天仁全部的狂怒和卑劣的杀心。
韩立在地上接连翻滚,每一次冰冷的雪沫和坚硬的碎石撞击着他的身体,冰冷的寒气混合着死亡的威胁,疯狂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但他却一直保持着惊人的冷静。
就在温天仁又一次凶狠刺向他心窝的瞬间,韩立翻滚的动作骤然一变!
他双足猛地蹬地,身体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贴着地面骤然弹起!
双腿如同两条坚韧的钢鞭,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交叉着,狠狠绞向温天仁刺来的枪身中段!
乌龙绞柱!
这一式险中求生的反击,瞬间锁住了温天仁的枪身,如同铁钳合拢!
温天仁只觉虎口剧震,几乎拿捏不住枪身!
他脸色骤变,满是惊骇,五指猛地松开枪柄,同时双脚在冰面上一蹬,身体借着韩立绞枪的力道,狼狈不堪地向后上方倒跃而起!
他宁愿弃枪,也绝不让韩立近身!
就在温天仁松手弃枪、身体腾空的刹那,韩立绞枪的双腿已然落地!
他腰身如同绷紧的强弓猛地一扭,双手在雪地上一撑,整个人竟借着腰腹的爆发力,如同旋风般原地旋转而起!
尽管近身搏杀的意图落空,但韩立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只冷冷望着温天仁倒飞的身影,脚都没有动一下,嘴角上反而挂着一丝讥讽之意。
而看到韩立这副神色,温天仁顿感到不妙,当即就身形一扭,就要在空中变换身形,但却已经迟了。
随着脑后突然一股尖锐的冷风袭来,刹那间,他只觉脖颈处一凉,一把锋利无比的绿剑就从颈后洞穿而过,剑柄处缠着一根半透明的丝线状兽筋,此刻绷得紧紧的。
“咚!”
温天仁的尸体带着一溜迸开的鲜血,重重坠落到了地面。
狰狞扭曲的两眼睁得大大的,似乎还不相信,自己会就这样死去,死在一个默默无闻的散修手里。
韩立面无表情地将右手轻轻一抖,手臂紧缠的兽筋一绷一拉,那两柄长剑就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听话至极的,重新拽回到了他的手掌中。
这时,韩立眼睛一眯,重新盯向了浓雾之中。
纤细的身影闪动,而后一人款款走来,竟是一位绝色仙子。
但见来人,一袭靓紫罗衣,玉面半掩,莲步轻移。
彩鹮锦羽覆云肩,银绦引环窄腰封,高竖马尾垂落柔顺青丝,一双广袖却裁作箭袖收束,愈显纤腰一握,如弓似月;裙裾自下裂出窄衩,暗绣鸾尾逐风的浅纹,每一移步,仿佛流风回雪,使得完美顺畅的腿线能够惊鸿一现——自圆润如满月的臀弧倏然收束,至膝下又陡起修长利落的弧线,似名匠以羊脂玉雕琢的刃鞘,彰显出这名佳人的独特气质,在柔韧里淬着铮铮骨力,踏碎琼瑶而来,不沾半分萧瑟,倒似春山初醒,万物生辉。
观其容,一幅半透朦胧的浅紫面纱,如笼寒烟,虽能盖得住三分丽姿,却掩不住鼻梁至唇珠的惊心弧度——隐约透出那樱色如丹的红润小嘴,令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一双凤目自面纱边缘斜掠而出,睫上凝着细碎冰晶,眸子却澄若浸透的墨玉般,最能流转万千柔情;眉峰不画而黛,飞入高束的墨云鬓里,衬与盈润完美的脸蛋轮廓,纵漫天寒雪纷坠,亦压不住这通身明烈的美,如旭日初升的艳光,任人望之如饮醴泉,枯目顿润。
此女冲韩立嫣然一笑,面纱下的红唇轻吐道:
“韩兄!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紫灵姑娘!”
故友重逢,韩立亦是大感意外,收起了两把长剑,颔首示意。
当初偶遇温天仁时,他就曾见到紫灵被软囚随行,被鬼雾吞噬后,他也曾担心佳人或许遭遇不幸,好在一切安好。
“见到韩兄无恙,紫灵便放心了。”
澄澈如水晶的幽紫美眸轻眨了两下,紫灵便仿佛看透了韩立心里犹豫的问题,款款走至近前,婉声如水,缓缓讲述道:“当初虚天殿一别,韩兄就此失去踪迹…”
“紫灵听闻后,甚是担心,正欲亲自去找寻,却碰上逆星盟大肆举旗起势,正式向星宫发檄反叛,然后便是妙音门突遭大祸,过半的弟子惨被屠戮,就连小女子也被抓走……”说道此处,紫灵眼角已是微微湿润,语气也变得分外哀伤,樱唇翁合时,似有暖息呵融霜雪:
“若非是为了寻找某处神秘祭坛,尚需紫灵祖传的真音术探辨,那温天仁恐早就对紫灵下毒手了…这登山路上,便是他命那双剑侍女,时时羁押着小女子,防我逃脱……”
“原来如此,还望紫灵姑娘节哀。”
“无妨,还得多谢韩兄,杀此恶徒,为紫灵报仇。”
紫灵满怀恨意地低头,扫了地上的尸体一眼,愤忿道:“此等邪魔,当真是丧尽天良。恐怕他到死也不会想到,向来自称元婴以下第一人的自己,竟以这种方式死在了韩兄手上。”
“他本就不该出现,哼,之前没能手刃此人,如今既然撞上了,我自不会再放过他。”韩立的语气很平静,仿佛不过是宰了一头牲畜,随后几步走到尸体的旁边,毫不客气地将其腰间的储物袋取下,一把抓到手中,同时目光好奇地往那条碧金色腰带瞅了一眼。
“这是四象蟠龙带。”
眼见韩兄又在积极搜刮着战利品,看到这熟悉的画面,紫灵不由抿嘴一笑,蹲下来和他一起收拾,同时细心地为他讲解道:“此物材质特殊,无需法力亦能发挥几成功效,同时镶嵌了避风、辟火、避水、避尘等四种奇珠在里面,同时具有安神定魂的奇效,算是一件难得的护身宝物了。温天仁便是全仗着有此腰带,才能一路无事地攀爬至此。”
“哦?听起来,倒很适合此时使用。”
“呵呵,韩兄不妨将此物戴上,眼下也算多了几分助力。”
韩立犹豫了一下,听从了紫灵建议,将那腰带圈在自己腰间,稳稳绑好了。
接着又将温天仁尸体上那件贴身的锁子甲,以及其它几件宝物全都取走了。
他可没有什么忌讳,现在当务之急,乃是要在裂缝开启前登顶暴风山,才能离开这里。
“韩大哥…你没事吧……”
在山洞内等候良久,听到外面没了打斗动静,梅凝心里忧虑,便小心翼翼地溜了出来。
“韩兄,这位道友是……”
紫灵明眸转动,瞅了几眼韩立身后站立的梅凝,美目一眨的问道。
“这位是梅凝梅姑娘,碰巧一起传送到此的道友。”
“原来是梅姑娘!”紫灵微微点头示意。
“梅凝见过紫灵道友!”
少女显得有点局促不安,小眼神扑闪扑闪的,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位绝色美人。
对于妙音门紫灵仙子的芳名,她自然如雷贯耳,早就听闻是乱星海名副其实的第一美人,可如今亲眼见了,即便她是个女子,也依旧被对方美得惊人的容颜给迷住了。
现在见韩大哥竟和对方很是熟识的模样,少女心思乱转,不禁暗猜测起两人的关系。
紫灵冲梅凝善意的一笑后,转头和韩立商量起那个双剑侍女的事宜。
“不知韩兄打算如何处置,此人武力不俗,如今不能使用法力,她或许是登山过程的一项极大助力,只可惜是个宁折不弯的刚烈性子,只是简单的说服,恐怕行不通……”
“嗯,这倒是个问题。”
韩立转头看了看正晕倒在山壁下、肩头犹自淌血的青棠,暗自思量了一番,感慨此女甚是忠心护主,修为亦是不俗,若是能收服麾下,也许可以常伴左右,替代已经逝去的曲魂…
“这样吧,我先把她抬到山洞里,劳烦你们,为其包扎处理一下伤口。至于后续何时出发,或者还有什么话,进去里面再说,这里也冷得紧,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都听韩兄安排。”
紫灵嫣然一笑,一时明眸似水,娇艳无比。
“嗯,梅凝也听韩大哥的!”
很快,三人就消失了在风雪浓雾中,原地只留下某具早已冰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