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嗒…”
山洞幽深,石壁渗出的水珠在微光里凝成一线,滴答轻响,如更漏敲打着寂静。
韩立当先走出那片昏昧,一身墨色劲装的青棠紧随其后。
女郎发髻高挽,身段修长,那张常如覆寒霜的高冷脸颊上,此刻还残留着一抹未散尽的红晕,透着异样的柔艳。
她行走的步履间,不再是似孤峰峭立般满满的冷傲,反倒显出几分初承恩泽的驯顺。
火堆旁,暖意融融,光影跳跃。
紫灵正随意坐于摊开的兽皮,高束的马尾如流瀑倾泻,衬得她修长颈项如玉雕琢,此刻闻声抬眼,向着韩立看来。
在她身侧,则坐着一位绿裳少女,双马尾柔顺地垂在肩头,像初春柳枝上最鲜嫩的芽苞。
她正低头拨弄着一根枯枝,火光将她小巧的耳廓映得剔透,脸颊上浮着一层淡淡的、少女独有的羞怯红晕。
青棠的目光飞快地扫过火堆旁的这貌美双姝,心头无声地掠过一丝涟漪:
主人身边,还当真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这是青棠,”韩立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他侧身示意,向着两女介绍道:“以后,她便随我们一同行动了,大家认识一下。”
“这位是紫灵道友,你应当也认识。”他目光转向火堆旁,对着紫灵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算是彼此心照的确认,随后指向乖巧端坐的少女:“这位,是梅凝小妹。”
女郎闻声,抱拳躬身,面色清冷道:“青棠,见过两位。”
“恭喜韩兄,又添一得力臂助,此番离脱阴冥之困,更多几分把握了。”见状,紫灵唇边漾开一朵极动人的笑靥,她款款起身,来到两人面前,目光盈盈落在女郎身上。
“青棠妹妹,”这称呼被她唤得自然又亲昵,她语声温软,如春风拂面:“过往种种,或许有些误会纠葛。”话音未落,她已伸出纤纤玉手,极其自然地挽住了青棠那略显僵硬的臂弯,动作熟稔得仿佛她们已是相交多年的闺中密友,带着她一同来到火堆旁,便要挨着坐落。
“往后我等既是要一路同行,共渡艰险,你我自当摒弃前嫌,勉力同心才是。愿我们早日寻得生路,离开这不见天日之地,方是正理。”
青棠的身躯有着一瞬的紧绷,那丝对过往的芥蒂并未完全消散,如同沉在寒潭底的碎冰。
她下意识地、极快地抬眼瞥向韩立,目光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仿佛在确认主人的意志。
韩立也寻了一处坐下,面上无波无澜,只平静地坐看着火堆。
青棠眼神随之低垂,不敢有半分违逆。
她顺从地在紫灵身侧坐下,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柄收入鞘中却依旧不肯完全松懈的剑。
她微微垂首,澹澹回应道:
“我自会保全主人,和诸位安全的。”
语气略显生硬,仿初学舌的鹦鹉,尚不习惯这陌生的字句。
韩立则在旁静静烤着火,默然不语。
余光缓缓扫过身侧三位颜色殊异、气质迥然的女子。
火光在她们脸上跳跃,映照着各有千秋的美貌,紫灵的温婉玲珑,梅凝的纯净羞怯,青棠的清冷拘谨,全然落入他眼中。
而紫灵仅仅是几句话语,一个动作,便如春风化雨,悄然消融着着三女初聚时的疏远隔阂。
韩立心中不免暗赞,紫灵仙子这玲珑剔透的心思,润物无声的手段,当真是一等一的。
……
休憩已足,熄灭火堆,将行李收拾妥当后,四人不再耽搁,踏入风雪中。
暴风山,果真名副其实,越往上攀,风雪便越似发了狂的凶兽,卷着刺骨的阴寒和拳头大的雪片,咆哮着抽打在身上,几乎要将人从陡峭的山岩上掀翻下去。
黑沉沉的天幕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
嶙峋怪石间,许多诡异的阴兽暗影窜动,时不时便会窜出袭击。
“当心!”
韩立忽的低喝一声,身形横移至梅凝面前。
只见他袖里一道凝练的青光匹练般射出,精准地击杀了一头从侧面石缝中突然扑出的阴兽,尸体也被他一脚踢得倒飞出去,砸在雪岩上,发出沉闷的骨裂声。
然而周围雪雾亦在此刻轰然炸开,数十只通体惨白、形态各异的凶猛阴兽匍匐许久,如今全都破雪而出,从四面八方同时袭来,直扑队伍四人!
韩立正全力应对左侧袭来的数头阴兽,眼角余光瞥见梅凝惊惶煞白的脸,紫灵握紧手里的绿煌短剑,勉强抵挡住其中一只,却已被更多的兽群逼近,那恐怖尖牙几乎要触及梅凝的绿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墨色身影撕裂了狂乱的雪幕!
“嗤!嗤!”两声轻响,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只见两道剑光,一黑一金,交缠如电,自韩立身后暴起,正是青棠及时出手。
那剑光凌厉得如同能切割开凝固的寒风,只一瞬闪烁,便已精准地没入两条阴兽的颈项要害。
伴随着剑锋撕裂皮肉筋骨的细微声响,两条庞大的阴兽身躯猛地一僵,继而颓然断裂,腥臭的污血喷溅在雪地上,瞬间又被狂风吹散。
“主人放心出手,背后有我守住。”
青棠身形落在韩立侧后方,双剑斜指地面,剑尖犹自滴落着粘稠的黑血。
墨色劲装紧裹着她矫健而玲珑的身段,在风雪中站得笔直。
她脸上并无半分异色,只有一片冰封般的专注,她甚至没有多看紫灵和梅凝一眼,目光只锐利地扫视着周遭的风雪,警惕着下一次突袭。
“多谢青棠姐姐!”梅凝惊魂未定,小手紧紧抓着紫灵的衣袖,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望向青棠背影的目光充满了感激。
紫灵亦是松了口气,看向青棠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真切的认同。
韩立只觉背后压力骤然一轻,他无需再时时分神回顾,担忧紫灵与梅凝的安危,当即全力出手,剑光飞驰毫不停歇,很快便将扑来的诸多阴兽彻底笼罩、绞杀,消灭殆尽。
四人继续前行。
多亏了青棠相助,韩立不用分心照顾梅凝二女,使得沿路不再那般困难。
登顶的山路越发陡峭,风雪几乎凝成了实质的墙壁。
山巅在望,那巨大的、仿佛直通幽冥的漩涡风暴清晰可见,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然而,靠近这风暴核心,危险陡然倍增。
“唳——!”
凄厉的尖啸骤然撕裂风雪的咆哮,密集如乌云压顶!
无数双猩红的光点,自昏暗的天幕中亮起,是铺天盖地的飞行阴兽!
它们形如放大了千百倍的巨型蝙蝠,却生着鹰隼般的利爪和骨刺嶙峋的膜翼,遮天蔽日般俯冲下来,腥风瞬间盖过了冰雪的寒意。
“站在我身后!”
韩立厉喝,双剑狂舞青光大放,试图抵挡住第一波冲击。
但阴蝠数量实在太多,冲击力狂暴无比,无数利爪的疯狂抓挠和蕴含阴寒之力的冲击,瞬间淹没了四人!
紫灵不由得神色大变,俏脸含霜,梅凝亦是吓得小脸惨白如雪,几乎站立不稳。
青棠竭力奋战,双剑舞动如轮,剑风在身周形成一片短暂的真空,黑金剑光每一次闪烁都精准地带起一蓬污血和碎肉,转眼间脚下已堆积了数只阴蝠残骸。
但阴蝠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剑光再快,也渐有力竭之势。
倏地一道阴寒的爪风,几乎擦着她脖颈掠过!
“啼魂!”
伴随着韩立的响喝,他背后包袱耸动起来,蓦的传出一声低沉却蕴含着无上威压的咆哮!
“吼——!!!”
这股声浪如同战鼓擂响,带着粉碎神魂的霸道力量,瞬间盖过了万千阴蝠的尖啸!
空间仿佛都在这咆哮中凝固了一瞬。
只见一道黑影自韩立腰间灵兽袋中冲天而起,迎风暴涨,眨眼间,一头高达数十丈、浑身覆盖着浓密黑毛、肌肉虬结如钢铁山脉的巨猿,矗立在暴风雪肆虐的山巅!
它双目赤红如熔岩,獠牙森白似巨刃,正是韩立最为倚仗的异兽——啼魂!
巨猿啼魂双拳擂胸,发出震天撼地的“咚咚”巨响,无形的音波如同实质的巨锤横扫而出!
那些疯狂扑击的阴蝠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充满毁灭力量的铜墙铁壁,纷纷发出绝望的哀鸣,身体在半空中便诡异地扭曲、干瘪下去,仿佛被瞬间抽干了所有精魂,成片成片地如雨点般坠落,砸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残余的飞行阴兽,全都被这恐怖无匹的气势彻底震慑,发出惊恐到极点的嘶鸣,再不敢停留,纷纷调转方向,如同溃散的黑色潮水,仓皇地没入漫天风雪深处,顷刻间逃得无影无踪。
山巅之上,只剩下狂风的怒号,以及巨猿啼魂那犹如小山般的庞大身躯。
它赤红的巨目扫过下方渺小的四人,最终落在韩立身上,低低地发出一声呜咽,随即身形迅速缩小,化作一道白光,重新没入了背后包袱中。
危机解除,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弛。
梅凝腿一软,几乎要瘫坐下去,小口小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紫灵仙子也松了口气,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激斗后的疲惫,光洁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沿着优美的颈线滑入紫色衣襟深处。
青棠默默收剑归鞘,气息微促。
方才一番苦战,纵然她剑术超绝,也耗费了大量心力体力。
她抬手,下意识地想抹去脸颊上溅到的一点污血,动作间带着一丝疲惫。
就在这时,一片莹白如玉的丝帕伸到了她面前。
那手里还托着一个皮质水囊。
青棠微微一怔,抬眼看去。
是紫灵。
她不知何时已走到近前,脸上带着温婉和煦的笑意,她的目光清澈真诚,不掺杂丝毫芥蒂或审视,只有纯粹的关切:“辛苦了,青棠妹妹。喝口水吧。”
青棠的目光在那水囊上停留了一瞬,又飞快地掠过紫灵温柔的笑靥。
她沉默着,终究还是伸出手,接过了水囊。
“…嗯……感谢……”青棠垂下眼睫,低低地应了一声。她拔开水囊的塞子,仰头饮下,感受着那温润水流淌入心胸,逐渐放松了许多。
“轰!!”
风雪依旧在暴风山巅肆虐盘旋,发出永不止息的咆哮。
伴随着突然升起的漆黑罡风,在离山顶数百丈的高空,逐渐形成了一道百余丈大的空间裂缝。
韩立眉头紧皱,站在前方,仰头凝视着山顶那通往未知的巨大风暴漩涡。
身后,三位女子静静立着。
紫灵拢了拢被风吹散的鬓发,护着身后的梅凝,少女则悄悄往紫灵身边靠了靠,脸上惊魂稍定;青棠握着双剑,劲装身影挺立如初,自待主人吩咐。
那道空间裂缝悬在数百丈高空,像一道狰狞的伤口,喷吐出海量涌来的天地灵气。
随着五色灵光流淌,众人枯竭已久的法力瞬间充盈四肢百骸,恢复了运转!
四人脸上顿时浮起劫后余生的狂喜,韩立赶紧运转灵光护盾,带头飞起,向着那空间裂缝而去,其余三女跟随其后,仅仅穿梭几息,便已能看到裂缝另一端出口的白光。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那裂缝深处猛地传来一股难以抗拒的磅礴吸力,狠狠将他们往回拖拽!
试图阻止他们离开!
四人身形剧晃,法力维持的护盾也瞬间溃散,眼看就要被重新拽回那绝望的阴冥深渊。
“不好!抱紧我!”
韩立厉喝炸响,背后青金色风雷翅“嗤啦”一声爆开刺目光弧,雷纹流转,硬生生在狂乱吸力中撕开一道缝隙。
他身形如电,瞬间横移,双臂如铁箍般猛地探出,一左一右,将梅凝和紫灵揽入怀中,死死揽住了近在咫尺的两位佳人腰肢!
两具温香软玉、风格迥异的娇躯同时紧贴入怀,触感旖旎得令人心神摇曳。
左臂间是初雪般娇嫩盈润的纤柔触感,右臂则是散发着惊人热力的饱满丰盈。
梅凝羞得几乎将整张滚烫的小脸埋进他肩窝,急促的心跳隔着薄衫清晰传递;紫灵则尽管强作镇定,脸上已是红霞微染。
“青棠!”
韩立低喝一声,声音在风雷嘶吼中依旧清晰。
话音未落,一道矫健如雌豹般的黑色身影,已带着破风声扑入他怀中!
正是侍女青棠。
她一身紧束的玄黑劲装,将一身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不同于紫灵和梅凝,青棠的身段是充满力量与弹性的挺拔,两座乳丘在紧裹的黑绸下傲然耸立,压迫在韩立胸膛。
青棠双臂如铁,死死环住韩立的脖颈,修长有力的双腿则闪电般箍紧他的腰胯,示意主人已经准备妥当!
“呃…”
饶是韩立心志坚如磐石,这突如其来的香艳紧贴,也让他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韩立喉结微动,强行压下心头那丝异样的燥热。
但此刻哪容半分旖旎?
他双臂爆发出沛然巨力,将怀中两具温软娇躯死死箍紧,仿佛要将她们揉入自己胸膛,随即风雷翅上电光大盛,发出震耳欲聋的噼啪爆鸣!
一声低吼,雷光乍现!刺目的青白电弧,撕裂了粘稠如墨的黑雾。
三具温香软玉的美人娇躯,以最紧密、最旖旎的方式,与他紧紧缠绕在一起,化作一道狂飙的惊雷,向着裂缝之外那涌动着勃勃生机的光明世界,决然遁去!
……
七八日后,一片浑浊暗黄的海面上,四下寂静无声。
既没有什么海浪出现,也没有丝毫的海风吹过,一切都死气沉沉的,仿佛这里根本没有任何活物,根本是一片死海而已。
可就在这时,某处海水猛烈翻滚起来,倏地从底下冒出一股黑雾。
漆黑如墨的雾气迅速弥漫开来,转眼见就达百余丈之广。
伴随着一阵轰然雷鸣声传出,只见黑雾中电光闪动,一团耀眼银芒凭空出现在了黑雾上空,里面隐隐有一团臃肿的人影在其内,背后仿佛张开着一对金灿灿的丈许银翅。
未等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何人,银芒就狂闪几下,蓦然消失不见,下一刻却出现在了几百里外黑雾的边缘。
紧接着,在接连不断的轰鸣中,银芒中的人影不停的出现,不停的消失,转眼间,就如同瞬移般的化为天边的一个光点,随后不见了踪影。
看起来,极似害怕被鬼雾再度吞噬的样子。
海面再次地寂静下来,只有黑雾仍在不停的扩张中。
千里之外,死寂的暗黄海面之上,最后一点闪烁的银芒,终于黯淡了下来。
光晕散去,露出其中几乎融为一体的四人——竟是刚刚逃出阴冥之地的韩立,右臂紧箍紫灵腴润腰肢,左臂环抱梅凝纤秀香肩,而侍女青棠竟如树袋熊般整个挂在他胸前,双腿紧缠他腰侧,三具温香软玉的胴体尽皆与他严丝合缝地紧贴,仿佛融成一体。
韩立面色沉稳,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终于逃出生天,唯有鼻息间纠缠的馥郁体香与周身传来的绵软触感,才让他惊觉,自己双手指尖不知何时已隔着薄薄衣料,深深陷进了紫灵与梅凝胸前那两团柔软之中,而胸前更被青棠玲珑起伏的娇躯紧密压迫着———
———怀中三具胴体截然不同的绝妙触感,让韩立难免有些心痒,赶紧深呼吸了一番,冷静下来。
尽管左拥右抱,温香满怀,但他还是保持神色如常,反观三女却是各个面上都多少带些红晕,看起来楚楚动人,让人怜爱之极。
韩立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围后,脸色一松,背后风雷翅缓缓收敛,悬停半空。
他长吁一口气,脸色轻松了许多:“好了!鬼雾不可能会弥漫到这里了。总算出了那鬼地方了。”
他双臂从容地向两侧一分,将怀中诸女松开,动作间颇有几分端方君子的风度。
束缚甫一解除,紫灵和青棠身上几乎同时亮起柔和的护体灵光,梅凝身上则被附加了一道淡紫色灵力的飞行法术,依次如同三朵瞬间绽放的仙葩,轻盈地悬浮在韩立身侧。
紫灵酥胸微微起伏,那双剪水秋瞳盈盈瞥向韩立,眼波流转间似嗔似羞,水光潋滟,嘴角却噙着一丝足以让男人魂酥骨软的赧意,樱唇轻启:
“韩兄这遁术还真是霸道,小女子险些要喘不过气了呢。”
梅凝则羞得根本不敢看韩立,只垂着螓首,盯着自己因急促呼吸而起伏不定的胸脯,那浑圆弧度在薄衫下勾勒出青涩却诱人的轮廓,一颗心儿犹在方才那紧贴厮磨的眩晕中砰砰乱跳。
没想到的是,青棠的反应最为激烈,她细白的颈项都染透了绯色,甫一脱离韩立怀抱,她就如同离弦之箭般向后弹开,仿佛要找个地方钻进去,不敢让其他两女看到自己脸色。
“这次,真多亏了韩兄。”
“若不是韩兄的手段,我们能否逃出那阴冥之地,还真是难说的很。”
紫灵强自压下心头的悸动,红唇勾起一抹艳丽绝伦的欢欣,秋波流转间媚意天成,她一面巧笑嫣然地说着,一面若无其事地抬起纤纤玉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飞快地抚平烟紫色面纱被风吹起的涟漪。
听得紫灵开口,旁边的梅凝才如梦初醒,细若蚊蚋地附和道:
“对对对,紫灵姐姐说的是……若不是韩大哥出手相助,我们恐怕…还会被重新吸回阴冥之地的…”她顿了顿,鼓起勇气飞快地抬眼看了韩立一下,又迅速垂下,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急速扇动,声音更低更软:“…韩大哥,谢谢你。”
青棠则是恭敬认真地行礼道:“多谢主人相救。”
“无妨,不必客气。”
“话说,韩兄可知,此处是何地界?小女子略识乱星海各岛风土,却从未见过这等死寂之海。而且看起来有些怪异,未免太过安静了一些。”
紫灵脸上的红晕褪去后,这才有暇扫了一下附近的海面,娥眉一皱地说道。
“咦!真像紫灵姐姐说的,这里的确有点不对劲。一丝海风都没有,海面也太平静了。”梅凝看过之后,脸上同样显出了疑惑之色。
韩立心中此刻并不敢妄下断论,因此并没有回答,而是青瞳闪亮,眼睛一眯地放开了神识,开始扫了一下附近的海底深处。
片刻后,韩立怔住了,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怎么,韩兄发现了什么吗?”同样用神识探测了一下,紫灵睁开美目,讶然道:“我观这海里鱼类如此之少,而且看起来都像是凶猛的海兽,但似乎又不是妖兽的样子。”
“稍等,待我确认一下便知。”韩立深吸一口气的说道,随后手指轻轻一弹,一道数丈长的青色剑光蓦然出现,倏地往身下的深海激射而去。
片刻后,在二女愕然的目光中,一只怪模怪样的海兽尸体,漂浮到了海面上。
眼前的海兽足有三四丈长,青色甲鳞,细小利牙,一双硕大的臃肿眼泡,看起来非常的凶恶,最惹人注目的是,再起腮下的部位,竟然生有一对弯曲的尖角骨刺,显得更加的狰狞。
韩立降低了身形,低头仔细打量了数遍此海兽尸体,继而指尖青光一闪,一道剑芒从中间拦腰斩下,顿时将尸体一分为二。
他伸手一招,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飞到了手上,它散发着一股奇特的辛辣气息,同时隐隐参杂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果然是馨牙兽。”
韩立将那团东西随手一抛,脸露一丝古怪之色的喃喃说道。
“馨牙兽?”紫灵闻言不禁一怔,和梅凝互望了一眼。
二女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疑惑之意。
她们可都是头一次听到这名字,乱星海貌似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妖兽。
“你等当然不会知道此海兽,它们可是这里独有的一种奇特海深兽,在乱星海自是不可能见到的。”韩立似乎看出了二人的惊讶,淡笑的解释道。
“听韩兄的口气,莫非,这里难道已经不是乱星海了?”
紫灵娥眉一锁,神色有些凝重的问道。
“不错,这里的确不是乱星海。没想到,这鬼雾无影无踪,仅仅飘荡了这些日子,居然就已经带着我们出了乱星海的范围。”韩立扫了一下浑浊的海面,点点头地苦笑道:“至于此处的地名,我虽然没有来过此海,却是曾听人说起过的。”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当是【无边海】才对。”
话罢,韩立抬首望着天空,沉思出神起来,似乎在回想什么似的。
“无边海?”这个名字,她们自然从没有听说过。
“韩兄似乎对此海,有一定的了解,不知能否给我们姐妹介绍一二?”
紫灵沉吟了片刻,脸露一丝笑意地温婉问道。
“这倒简单。”韩立收回种种心绪,从容地点头应道:
“无边海,其实是天南人的俗称,故名思义,此海几乎还没有人能探得边际,向西边的话……”韩立不慌不忙地将有关无边海的传闻,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
其实在他讲得仔细异常的同时,心里也在暗思量一些埋藏心底许久的问题。
“听韩兄所讲,这无边海,应在这所谓的天南地区北端,而且此海不但生机寂寥,鱼虾甚少,竟连零星海岛都罕有存在。”紫灵诧异地问道。
“不错,而最糟糕的是,没有岛屿作为参考,就算是我,也根本无法确定我们现下的具体位置,更不知距离天南的陆地到底还有多远。”韩立揉了揉鼻子,平静地说道。
此话一出,三女不禁面面相觑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短时间内,我们是不会有灵石缺乏之忧的,只有尽量往南面飞去了。希望在我们灵力耗尽之前,不会离陆地太远了。”韩立想了想后,果断地说道。
“也只有如此了,希望能吉人天相吧!”紫灵点了点头赞同,随即施法为梅凝添加了一道遁光,至于青棠自然更不会有什么意见。
于是,四人辨认清了方向后,当即向着南面飞遁而去。
不过两三日后,紫灵就已完全相信了韩立的判断。
只因一路之上,的确像韩立说的那样,根本没有任何岛屿的出现,海中也到处死气沉沉的样子,除了几种略为凶猛的海兽外,更是连一只较大的妖兽都没有见到。
这让首次见到这种情形的三女称奇不已,没想到居然有这等奇海。
不知是否因为共患难过的缘故,三女之间相处得也算融洽,尤其是紫灵和梅凝,一路上开怀畅聊、说说笑笑,时不时也能和青棠聊上两句。
而韩立面对着三位貌美如花的佳人,有时也不禁砰然心动。
但自从离开了阴冥之地,来到了这无边海后,他脑中也逐渐开始浮现另一位冷若冰霜女子的面容。
——南宫婉,不知这位和他有过合体之缘的元婴女修,如今怎样了。
犹记得初踏修仙途时,韩立还是个出身山村的懵懂少年,却意外见到她这般翩若惊鸿的仙家美人,从此一见钟情,再难忘怀,更在心中暗暗发誓,此生一定要与她结成道侣。
因而这百年来,每每一想起此女,他那平静沉稳的心中会升起一种莫名之情,不知是痴恋、怜爱,抑或向往,仿佛千般滋味纠缠到了一起,他自己也有些说不清楚了。
就这样,怀着某种近乡情更怯的愁绪,韩立带着三女不断向南飞行。
……
又是数日过去,几要灵力耗尽之时,他们终于在海面寻得一个孤僻小岛,暂为歇脚。
考虑到还不知能否遇到下个海岛,倘若接下来便是再不能停的赶路,那可能便要冒险动用仅剩下的万年灵乳了。
于是韩立打算在这里好生歇息一晚,恢复灵力,养足精神。
三女也很是赞成,纷纷出储物袋里拿出些各自携带的物件,竟轻松搭成了过夜的帐篷。
韩立见状,也从自己储物袋里拿出些珍藏的妖兽皮肉,以及几株香味扑鼻的灵植,分享给她们。
在将那兽肉简单生火烧烤后,几女甫一入口品尝,都被那味道惊叹不已,尤其是梅凝,小脸激动得如点蒜般,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感谢着韩大哥的美味款待。
四人围火烤食,有说有笑。海风也吹得柔爽,一时是惬意无限。
吃饱喝足之后,几人也就各自回到帐篷歇息了。
韩立则孤身一人,站在海边眺望了一会儿。
思绪纷杂间,他不禁有些回忆起了血色禁地里的那场香艳经历,心胸火热起来。
曾几何时,他不过是个炼气期的毛头小子,面对那位风姿绝艳的紫裳仙子,整个人充满自卑,只能下定决心,定要修炼到足够实力,再去明媒正娶,昭告天下,将她迎为道侣。
如今,孤身一人在乱星海闯荡百年后,他已经是结丹后期巅峰的修为,一身战力颇为不俗。
就是不知,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婉儿,如今是否还停留在结丹期呢?
还是已经晋升元婴了?
想到这里,韩立不禁一阵自嘲苦笑。
以她那超凡脱俗的卓越天资,百年时间过去,恐怕早就结成元婴了罢,自己居然还在这,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不过一想到南宫婉元婴期的修为,以及背后掩月宗的门派实力,韩立那方才胸膛里泛起的一丝自豪和勇气,忽地就懈了大半。
眼下自己再强,也不过是个结丹,还是个孤单单的散修,谈何本事去找她呢?
倘若有其他人阻拦,自己又如何能带着她走呢?
哎,归根结底,还得是尽快提升修为。
神思收回,韩立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缓缓向着帐篷走去。
海风带着咸腥气灌入简陋的兽皮帐篷,卷动沙粒簌簌作响。
韩立掀帘而入的脚步顿在门口。
昏黄朦胧的月色光晕里,一道墨色身影正跪坐在铺开于沙地上的厚实兽毯边缘,背脊挺直如剑,却又透着一种奇异的僵凝,仿佛一尊雕像。
是青棠。
她依旧穿着那身墨色劲装,衣料紧贴肌肤,勾勒出惊心动魄的线条。
不同于梅凝的娇软腴润,青棠的身段更显高挑劲峭,每一寸起伏都蕴着蓄势待发的力量。
黑色紧身衣裹着胸前并不夸张却异常挺拔的浑圆,撑起一道流畅傲人的弧线;腰肢纤细,韧如绷紧的弓弦,连接着下方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和饱满紧实的圆臀,而此刻跪坐的姿态,更使得那紧致浑圆的臀形在粗糙兽皮上挤压出诱人的凹陷,似两轮圆月。
她似乎并未察觉主人归来,只是愣怔地望着兽毯中央那片凹陷的空处出神。
那张素来清冷如霜、难辨喜怒的绝美脸庞上,竟罕见地笼罩着一层朦胧的薄雾。
细长的柳眉微蹙,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失去了平日的锐利,红如朱砂的唇瓣无意识地轻轻抿着。
直到韩立的影子被月光拉长,投射到兽毯上,她才猛地惊醒。
那张冰雪雕琢般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极淡却无比清晰的慌乱。
“主人…您…回来了。”
她结结巴巴地让开娇躯,慌忙地伸出手,一把按在兽毯中央那片被她体温焐热的区域:
“奴婢…奴婢已为主人暖好床。”
那动作,那话语,与她平日冷若冰霜、沉默寡言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暖床?韩立眸光微动,心底掠过一丝了然。
这个沉默而执拗的剑侍,看来是真的死心塌地跟了他,居然愿意主动侍奉自己,甚至等不到他,竟就在这里枯坐许久,只为用体温焐热这一方沙地上的兽皮?
那份近乎笨拙的一根筋,在此刻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又…莫名地戳中人心。
见主人并未说话,青棠按着兽毯的手并未收回,指尖却无意识地抠紧了粗糙的兽毛。
帐内静得只剩下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她跪趴在皮毯上,微微侧着头,几缕乌黑的发丝滑落颊边,试图遮掩那从耳根悄然蔓延开来的、越来越明显的红晕。
韩立甚至能看到她修长优美的颈项上,那小巧的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滑动了一下,泄露了她此刻内心的紧张与羞窘。
念及她忠心至此,韩立并未多言,只是缓步走到兽毯中央,盘膝坐下。
他没有躺下,只是随意地、大大咧咧地岔开了双腿,玄色外袍下摆被撑起一片不容错辨的、高耸贲张的轮廓。
青棠见状,身体明显一僵,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她飞快地抬眼瞥了韩立一下,随即又迅速垂下。
那偷看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对于主人心思的探询,以及某种深藏的怯意。
在看到韩立微微点头后,她脸上顿时露出喜色,以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膝行上前,将自己整个娇躯挤进那方寸之地,埋入他双腿与兽毯形成的逼仄空间里。
“呼……”
她深呼吸了一番,仿佛要汲取某种勇气。
素手抬起,带着玉石般的微凉,颤抖着探向那片撑起的裤裆。
在指尖触到的瞬间,她娇躯倏地颤抖了一下,红霞汹涌漫上双颊。
即便处在沉睡中的那根巨物,亦是滚烫非常,在她隔着布料的轻轻抚摸下,竟似活物般搏动了一下。
她定了定神,双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笨拙,轻轻解开了韩立的裤裆,解放出那根火热巨硕的淫物,然后便迫不及待地,亲手握住了那尺寸骇人的粗长阳具。
一股浓郁而厚重的、混合着主人火热体息的味道,无声地弥漫开来。
入手满是惊人的沉甸和炽热,青筋虬结的茎身细管在她掌心里阵阵鼓动,传来那汹涌狂野的雄阳热量。
她的呼吸骤然急促,逐渐俯低了娇躯,犹如一头上半身跪趴于地的母豹,微阖着眼,缓缓将那红艳浓唇前凑,颤抖着印上了主人的粗壮柱身。
“啧溜…滋滋…”
湿滑温凉的舌尖,自韩立根部那两颗饱胀滚圆的囊袋开始,沿着虬结暴起的肉屌青筋,一路向上舔舐。
那温软销魂的唇肉紧贴着滚烫的柱身,略显生涩地舔舐、吮吸,留下道道蜿蜒晶亮的水痕;那红润诱人的香舌则时而笨拙地舔弄顶端马眼渗出的咸腥露珠,时而配合唇瓣含住了肉菇头不住吮吸,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充满着第一次口交的无所适从。
在确认主人的肉茎被清理干净后,青棠便双手合握,扶住那已经膨胀了一大圈的巨龙,虔诚地低下螓首,开始尝试将其含入嘴里。
“哈唔…唔嗯……”
她不得不努力张开檀口,才能勉强容纳那过于粗硕的茎身。
那截玉白的颈子弯垂着,几缕散落的乌发黏在汗湿的鬓角,她微微摇晃着脑袋,不断下压,试图将更多柱身纳入自己小小的嘴腔里,以致于那原本红艳欲滴的檀口已被撑成一个圆形,就连两颊粉腮都被撑得圆圆鼓起。
“齁嗯…嗯…唔嗯……”
唇齿间的物事粗硕而滚烫,似烙铁般,持续灼着青棠软腭,逼得她喉头一阵紧过一阵地痉挛起来。
但她依然不肯退却,艰难地吞吐着主人的肉屌。
螓首反复下沉,每一次深纳,鼻翼便翕动得急促,自喉管深处溢出几声被堵住的、细碎呜咽的闷哼。
韩立背靠在支撑帐篷的木柱上,看着原本冷艳高傲的劲装剑侍,此刻却卑微恭敬地像条小母狗般,跪趴在自己胯间,埋头含弄,心里亦是激荡难宁,不由生出几分征服的快感。
而在感受到那股愈发强烈的紧窄包裹后,喉结不由得滚动了下,发出了一声压抑的闷哼。
感受到手里握着的肉棒变得坚硬滚烫,青棠闻声而动,顿时更加卖力吞吐起来,乖巧地趴在主人的胯间,脑袋不断上下起伏,将粗壮茎身都逐渐涂满了一层晶莹剔透的香津。
“咕滋…哺噜…唔噜…哺噜……”
慢慢地,在熟悉了主人那巨硕粗长的尺寸后,青棠的动作变得更加熟练了,不断用湿热小嘴嘬弄着韩立的灼热肉茎,唇舌裹缠的速度越来越快,时不时扫过龟头顶端的细孔,激起韩立的一阵低沉喘息;至于嘴腔吮吸的力道,也变得厚重而粘腻,而原本唔滋唔滋的水声渐渐地便稠了,化作更加一股淫靡黏稠的排气泡响,回荡在帐篷里。
青棠面上早已没了平日的清冽,红潮自耳根汹涌蔓延,直烧到微敞的襟口深处,那片细腻如雪的肌肤也泛着桃花浸染般的娇艳。
在感知到主人那满足舒爽的情绪后,她便充满了无限动力,只想要将剩余在外的那截肉棒,彻底吞入嘴里。
奈何这已经超过了她口腔所能容纳的极限,每一次艰难的尝试,都会使得龟头狠狠撞击在她喉头的软肉,令她眼尾沁出肆流难耐的泪意。
伴随着那颗硕圆龟头被逐渐塞入了狭窄的喉管,青棠的脖颈上也逐渐形成了一个凸起,她纤细的腰肢无意识地轻轻扭动,试图缓解喉间被撑满的窒息感,水光潋滟,模糊了视线。
“齁唔…咕噜…齁嗯……”
她的喘息愈发破碎凌乱,不再是压抑的呜咽,而是短促厚黏的粗息,自堵塞的鼻腔和微张的唇缝间交替逸出,带着灼人的热度,喷薄在主人滚烫的胯部,又被更深的顶弄撞得支离。
韩立的手掌落在她头顶上,带着一丝肯定的力道,轻轻揉抚着。
主人的这番无声赞扬,登时给青棠带来了莫大的激励,她双眸满是欣喜激动,鼻翼翕动,檀口吞吐的幅度骤然加大,使得粉嫩的腮肉被撑到极致,几乎能看到那粗长巨物的轮廓在她喉管里顶起的恐怖形状。
可她觉得这样还不够,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螓首猛地下沉,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竟是将那狰狞的冠首狠狠向自己咽喉深处送去!
“齁噢!!!”
深喉的挤压感瞬间达到极致!
韩立闷哼一声,腰腹不受控制地向前一挺!
青棠被顶得瞬间翻起白眼,喉腔震响,强烈的窒息呕吐感和异物入侵的饱胀感让她浑身剧颤,纤细的脖颈忍不住痉挛起来。
而这紧窄黏热的喉腔剧烈蠕动起来,反倒带来了一场犹如蚀筋软骨般、前所未有的深喉榨精体验,顷刻间化成一股酸辣快感,顺着尾椎骨蔓延而上,瞬间引爆了韩立!
“呃!”
他低吼一声,大手猛地按住青棠剧烈起伏的后脑,腰胯狂暴地向上挺动了数下,将一股股滚烫浓稠的白浊,狠狠喷射进那被强行撑开的、剧烈痉挛的咽喉最深处!
“齁唔——咿噢!!!”
青棠的娇躯如同被狂风折断的芦苇般剧烈地颤抖、抽搐起来,被迫承受着这股汹涌澎湃的精液冲击,任由那团灼热几乎抵到喉头深处,激得她一阵剧烈的呛咳。
大量的白浊瞬间灌满了她的口腔和食道,甚至从她无法闭合的唇角、鼻腔溢出,蜿蜒流淌在她雪白的下巴和剧烈起伏的纤细颈项上,留下大片淫靡的浊痕。
“呃嗯…咳…齁唔…唔噜…咳咳…齁噜…咕噜……”
美如冰玉般的俏脸因濒临窒息而涨红,溢涨的朵朵泪水汹涌而出,沿着她的脸颊滚落。
然而她双手依旧死死抓住韩立的衣袍下摆,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用力地吸吮、吞咽起来,那喉咙处不断起伏蠕动的凸起轮廓,清晰地显露出她正在努力吞咽的艰难蠕动。
呛咳声混着被强行吞下的呜咽声,共同淹没在她喉管深处发出咕噜咕噜的、令人血脉贲张的粘稠声响。
“齁唔…咕噜…咕噜……”
她喉头急促地、痛苦地滚动着,每一次艰难的吞咽,都伴随着身体剧烈的痉挛和压抑不住的呛咳,眼角泪珠混合着涕水肆意横流。
直到主人的最后一滴精华,也被她榨取般咽下,她才像被彻底抽空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倒在韩立膝前,蜷缩着娇躯,如同离水的鱼,剧烈地、无声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破碎的颤音,引得那被撑到鼓起的小腹随之颤抖一下。
鸦青色的发髻早已散乱,湿透狼藉的青丝粘在布满泪痕的潮红脸颊上。
她微微抬起脸,那双被泪水洗过、湿漉漉的眸子,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极致畅快的高潮羞耻和一丝侍奉成功的欣喜满足,怯生生地仰望向主人。
只见侍女青棠扬起下巴,红唇微张,急促地喘着气,向韩立展示出那湿糯淫靡的红润口腔,还残留着最后一小团腥厚浓黏的乳白精浆,在她那喉头软肉的蠕动下,咕噜一声,被缓缓咽下喉穴里去。
韩立粗息微喘着,品味着那酣畅淋漓的发泄余韵。
手掌情不自禁地抚摸起青棠的螓首,将她挽入臂弯。
受惊若宠的美女剑侍,如同一只乖巧的喵咪,乖乖偎进了主人怀里,一同贪享起这难得静谧的海夜。
……
次日天明,众人再次踏上形程。
这次果然没能再找到落脚之处,只能一直消耗灵力,掠海飞行。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足足三四个月之久,终于在某一日,一抹绿色远远出现在了海天之际。
四人大喜,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兴奋之极地向陆地飞遁而去。
韩立心中感慨万分,没想到离开百年,还能再回到天南。
说到这天南大陆如今的情形,那可谓时局大变,兵戈纷起。
自从韩立侥幸逃离黄枫谷后,正魔大战愈演愈烈,越国七派悉数遭劫,清虚门、化刀坞、天阙堡等几派由于未能及时逃出魔道六宗的包围圈,死伤过半消亡殆尽,而南宫婉所在的掩月宗率先撤离,与黄枫谷苟且保留的核心人员,共同加入了大陆南端的【九国盟】,在得到元婴后期大修士魏无涯的首肯后,落脚于北凉国的玲珑山里。
至于这场大战影响最大的结果,反而却是一个叫做【天道盟】的新兴势力。
它坐落在天南大路北端,是在韩立前往乱星海的这百余年的时间才成立的,而促使这些天南北部的修仙宗门团结在一起的关键因素,就是这正魔大战双方不正常的默契表现。
【正道盟】居于西,【魔道六宗】居东,两者掀起战火互相倾轧、席卷整个东西版图。
最初,那些北边的修仙宗门,大多还是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在看热闹。
按照他们的心理预期,自魔道六宗吞并姜国和车骑国的那一刻起,作为其宿敌的正道盟必定会迅速作出反应,挥军东进,全力支援并武装越国和元武国;而在那之后,正魔两道将如同千年前那般,展开一场旷日持久惨烈无比的大战,最终双方两败俱伤,各自退守本家。
可接下来局势的诡异发展,让这些原本作壁上观的宗门,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这正道盟与魔道六宗,虽如泼妇骂街一般,撂下各种惊爆眼球的狠话,可实际上双方在吞并各自东西版图的既定战略目标时,却没有爆发任何冲突,甚至连越界的行为都没有,只是在接壤的边境爆发了几场象征性的冲突。
压根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双方根本就没有损失什么高端战力,反而以一种难以捉摸的无言默契,将其他独立国家的领土和修炼资源全部吞入腹中。
为此,原本大陆北端的十多个国家,以及各自境内的修仙门派,在古剑门元婴中期的金武环的倡领下,迅速组建成了天道盟,借以在正魔两道的谋略下自保。
说起这古剑门,也着实是不容小觑,作为坐镇九国盟的领头三席之一,尽管略逊于鸾鸣宗和倪航斋,但其派的金长老也是战力赫赫,距离元中巅峰的境界不过一步之遥。
更重要的是,这古剑门坐落在最北部的溪国云梦山里,左右毗邻着百巧院和落云宗,三者互为拱卫,共同组成了所谓的【云梦三宗】。
这三宗各有所长,或擅杀伐,或专炼器,或精炼丹,同协合作,氛围融洽,成为了天道盟里最为紧密稳固的一份子。
当然,它们也因此成为了正魔两道的眼中钉,纷纷派出眼线卧底潜入其中,试图酝酿一场更大的阴谋。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转回正题。
韩立阔别归乡,踏上陆地后,只觉身心都舒畅了许多。
寻了处繁荣城镇,一番打听,这才知道是来到了溪国。
作为天南地区最北部的国家,其面积比韩立原来所属的越国,还要稍小一些,只有其三分之二,但是被化分为了七个州地,其中的闵州就是紧邻无边海的一个州,也是溪国七州最大的一州。
而此时的韩立一行,正是来到了闵州的州府,封日城。
“韩兄,我说你怎会说此地言语,原来你并非乱星海人氏,而是出身于这天南之地,真是瞒得我姐妹好苦啊。”紫灵略带嗔怪之意,对着韩立取笑了一番。
“哈哈,韩某并非有意隐瞒,如今告诉你们也无妨。”
韩立哑然一笑的说道,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当初我也是逃避战火,才会误打误撞跑到乱星海去的。而这一跑,就是足足百年,韩某也未曾想到,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当真就重返天南了。”
“那可当真是值得庆贺的喜事了。”
紫灵莞尔一笑,环顾着周围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市井模样,朝着韩立眨了眨剪水明眸,打趣道:“眼下人生地不熟的,韩兄可要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我们姐妹一二了!”
韩立见状,微微一愣。
尽管还带着层浅紫色面纱,但紫灵的一颦一笑之间,依旧是那般轻易便能荡人心魂,柔媚无比。
他扫了一眼正左瞧右看蠢蠢欲动的活泼少女梅凝,又看了看身边同样露出好奇神色的侍女青棠,不由得开怀朗笑道:
“既如此,那韩某今日就不吝钱财了,请三位吃好喝好,哈哈…”
……
暮色昏黄,如融金漆,沉沉泼进云梦山脚的坊市里。
远处山峦隐在湿漉漉的雾霭里,只余一抹黛青轮廓。
车水马龙的长街市集不见熄闭,依旧充斥着此起彼伏的热情吆喝。
这云梦三宗倒也奇怪,不像其他修仙门派远遁尘烟,反倒明晃晃地坐落在凡人居所附近。
而相对于繁华热闹的天南城池,乱星海的大多数岛屿只能称作穷乡僻野,自然也看不到这各种千奇百怪、眼花缭乱的吃食玩意。
韩立重返故土,心情自然好得很,乐呵呵地领着她们三个大美人到处转悠。
凡所经处,无不引得街道人群纷纷回头,对他注目嫉羡不已。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上辈子积的什么德,能够有这般姿色的仙子相伴,居然还是三个,何等福气。
而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多有趣好玩的东西,少女梅凝当然是兴奋不已,瞪大了双眼,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拉着韩立这个本地人蹦来跳去,一个劲儿地吃吃买买,可谓好不开心。
性喜宁静的紫灵则始终陪在身旁,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
在欢欢喜喜地游玩逛了一圈后,韩立才想起来,该为三女置办些所需的物件,于是赶紧为她们订了处酒楼雅间,然后带着青棠改道去先买些东西,让紫灵和梅凝先入座等候片刻。
客栈里,细脍佳肴,陈列一桌,灵茶蒸腾起白汽氤氲,水汽蜿蜒,缠绕着两女凝定的身影。
她们临栏而坐,看着楼下摩肩接踵的人群,静静品尝,倒也稀罕,不知不觉就入了神。
阁中木梯忽地吱呀作响,沉重步履踏破寂静。
一个高壮的赤袍身影不请自来,但见其结丹后期修为,面相黢黑,一张脸皮紧贴颧骨,身后背着一副五尺精铁巨盒。
他目光径直扫过筑基期的梅凝,然后落在了佩戴面纱的紫灵上,情不自禁地喉结一滚,挤出殷勤笑意:“在下百巧院长老,付天成。”
“两位仙子面生得很呐…可是,初至溪国?”
紫灵微微蹙眉,没有回答。
“啊呀,这云梦山地界凶险莫测,若无大宗庇护,怕是寸步难行啊~”
“两位仙子,何不加入我们云梦三宗?”见面前两位绝美女子闭口不言,这付长老却没有懈气,反而更加主动地招揽起她们来:“尤其是我百巧门,以专精机窍法器闻名天南,无需日夜苦练,只讲究一个天赋聪慧,我看两位仙子风姿,便很是适合啊!”
桌面话语虽充满和善之意,桌底下,这付长老袖底的枯瘦五指却已悄然勾起,使出七成法力化作无形细丝,直朝紫灵而去,意欲撩开那层面纱,窥探两女真实底细。
“……” 梅凝正欲惊呼,茶盏几乎脱手,娇躯绷紧如惊弓之鸟,可还未吐出半字,便被紫灵眼神示意,止住了话语。
紫灵暗自传音于她,安慰道:
“妹妹不必惊慌,韩兄定然就在不远处。”
“若是对方真要动手,姐姐也定会舍命带你离开的。”
言罢,紫灵那寒冷眸光倏而一凝!
修长五指飞速翻捏了个法诀,一道精纯灵力沛然涌出,仅于桌面下的方寸之地,精准抵住了付长老的那道探触法术。
付长老脸色蓦地一紧,眼底阴鸷更沉。
两位忽然出现在云梦山的陌生女修,面对询问缄默如谜,实力亦是不俗,怎么看,都极有可能是正魔两道派来的奸细。
想到这,他心中疑云更浓,当即打算不再装什么客气,直接发难,枯爪般的手掌正欲自袖中悍然探出——
“付长老,还真是老不羞呢~”
窗外暮色里,一道清泠女声倏忽切入,如冰泉乍破冷玉相击。
“不去加紧修炼,反倒在此唐突佳人~”
话音未落,一道月白流光自远方驰来,轻盈点落于天桥廊柱之畔。优美绽放的片片裙裾如初雪堆叠,无风亦自飘摇轻举,纤尘不染。
伴随着光华散去,赫然现出一位白衣胜雪的花容仙子,周身散发着清润流畅的灵力波动,窈窕身姿纤秾合度,素腰一束似弱柳扶风,偏又撑起一身孤高清绝。
观其面容,皓齿星眸,粉妆玉琢,乍看白皙稚嫩得如二八处子,眉眼却盈着一股生人难近的霜雪之色。
只见她那明亮眸光先是澹澹扫过付长老,再是掠过紫灵与梅凝,向着更远处眺望而去,最终似无意般,落向酒楼背后的山涧深处——那里,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细微而纯粹。
她不由得眉头轻皱,感到一股强大的神识压力,纵然以她结丹中期的修为,也只感觉犹如蚍蜉撼大树般。
若非自己怀有天生的通明灵犀神通,恐怕根本无法察觉到。
而原本正打算出手的付长老,在收到了宋玉特地露面的暗示后,这才明白了什么,顿时身形剧震。
他猛地扭头看向那宋玉眼神示意之处,想到那里可能隐藏着一位元婴级别的大能,而自己还敢如此作死,脸上筋肉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喉间挤出一串干涩刺耳的干笑:
“哈…哈哈…宋仙子说笑了!老夫不过提点两句罢了,提点两句……” 他再不敢多看紫灵一眼,转而匆匆朝两女草草一拱袖:“告辞,告辞!”
赤袍卷动,步履仓促,背影竟透出几分踉跄的狼狈,消失在楼梯拐角。
随着他的离开,酒楼内原本紧绷如弦的气氛骤然一散。
梅凝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浊气,紧绷的肩头软软塌下,下意识抚向胸口,心儿犹自擂鼓般急跳。
紫灵亦是神色一松,转而想到了什么,盈盈起身,莲步轻移,行至雕栏之畔。
两截欺霜赛雪的皓腕自宽袖中探出,朝着廊柱顶那道素白如雪的身影,遥遥一拜。
“多谢这位道友解围。”
“无需客气。”宋玉神色澹然无波,向着紫灵微微颔首示意。
尽管清冷依旧,言语间却多了些柔婉余韵。
她那清澈眸光掠过紫灵面纱边缘惊鸿乍现的绝美面容,不由得一愣,又似无意般扫过酒楼远处——那缕杀意早已消散无踪。
至此,她也猜到了些什么,不再多言,素袖轻拂,月白流光倏然亮起,裹住那纤尘不染的身影,如一片初雪消融于暮色深处,转瞬杳然。
唯余一缕极淡的寒梅冷香,在晚风里若有似无地浮动,萦绕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