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咖啡馆,我刚把车子停进路边的市政车位,进入店子就被店里那股“主理人”风格弄得头疼。
店里工业风装潢,本就没有几张桌椅,还没三两只猫霸占,看一眼就知道是大龄未婚有猫的女老板正在和她的朋友们聊天,对我爱答不理。
扫视这十平米不到的小店,我又发现了个对我爱答不理的女人。
坐在吧台前,手里端着一杯和她贵妇气质不搭配的dirty咖啡,今天她穿着一件祖母绿色的天鹅绒材质连衣裙,裙子微微束腰,裙摆到了膝盖上方,那不断泛着丝绒光泽的暗绿色面料下,是一双大胆自信的裸腿。
丰腴美腿上白花花的肌肤吹弹可破,细腻到长在寻常女人脸上都会被看成老天的恩赐。
翘着腿,纺锤状的酒杯肉腿挤压出独属于轻熟女的肥美,小腿纤细脚下一双跳脱祖母绿的银色尖头高跟鞋妩媚又不失大女主的凌厉干练,鞋子上的水钻闪耀,让我注意到里性感的指缝。
我坐在葛玲玲旁边,心里腹诽,开法拉利跑这种地方喝咖啡,太掉价了。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主理人”面露微笑小跑向我。
“不好意思,请问喝点什么?”
“冰拿铁吧。”点完单,我忽然想到自己卡里分逼没有,昨天和小君吃麻辣烫把所有“资产”全都挥霍的一干二净,于是局促地看向葛玲玲。
她依然戴着墨镜,当老板给她端来小吃时,还问:“玲玲昨晚没睡好吗?”
“今早没做有氧有些水肿。”
我环顾十平米不到的咖啡厅,放个屁整个屋都听得到,沉默半晌只能率先开腔问,“你确定要在这儿谈?”
葛玲玲一愣,显然是被我说中了,点破了自己神经大条欠考虑。
“我只是补一杯咖啡。”
“我服了,我出去等你。”拿起塑料杯,我朝老板扬了扬下巴,指着葛玲玲说,“老板,她买单。”
“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我给你买单,神经病。”葛玲玲立马还击。
拿起咖啡,我的手刚打开玻璃门,在老板难堪的注视下左右为难,我倒想承认自己身无分文,连买咖啡的钱都没有,但待会是要和葛玲玲谈判“入会条件”的,自己人设塑造拉胯了,我怕只能被分配到一个小喽罗角色。
于是我只能另辟蹊径。
“别闹,媳妇。”我嗔了一句,趁她们没反应过来,又小声朝老板嘀咕了一句,“更年期到了。”
然后推开门大步离开,身后没有赶上来要帐的老板,我松了口气,在树荫下喝起冰咖啡,不得不说这咖啡口感的确像模像样,性价比不错。
“一百万。”
我回过头,葛玲玲踩着碎钻高跟鞋挎着香奈儿小包朝我走来。
“一次性?”我靠着行道树,再次打量眼前这位轻熟贵妇。
“一年。”
“不行,我要技术性入股。”
“技术性入股?”葛玲玲挎下墨镜,睁大她那双灰绿色眸子。
我看过她的档案,她有维汉混血,五官棱角里微微带着一些白人的小精致。
“对,你们干的事不会是建老鼠仓那样小打小闹吧。”
我虽然不懂做生意,但明白半夜三更潜入集团公司机房,监听重要通讯,无非是为了操纵股价,在戴氏集团公布重大消息之前,提前一步泄露,踩在股价上升或下跌的波浪上,大赚一笔。
除此之外,对戴氏集团这体量的企业,所有商业间谍行为都像是在老虎身上拔毛,没有任何意义。
当然,这么操作,需要在集团外找一个装钱的麻袋。
如果葛玲玲背后的人和CIA有关系,我大胆揣测,某个CIA在国内的代理人在完成工作之余,也像赚上这么一笔,那我就能顺藤摸瓜,抓住那条大鱼。
“我觉得你这个小伙子有些贪得无厌了。”
“年轻人嘛,就是要拼一拼,搏一搏。”我朝街边那辆醒目的红色法拉利扬下巴,“我也像开那种车。”
葛玲玲快步走了近,小声又急促着朝我说:“你知不知道,你要和谁合作?命都没了,有那车又有什么用……”
她瞥了一眼我借来的野马,“年纪轻轻,爱慕虚荣,跑车开不上就开肌肉车,一点都不务实。”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教训唬得一愣一愣的,明显的,她不是在威胁,像是一个知心大姐姐在劝我悬崖勒马。
“挣点小钱就算了,别把前途搭进去,有些事情你把握不住。”
我探出了这女人的口风,她背后的人能量不小,这事有的查。
“再多点,上宁这地界,一百万一年,你们着活也只干得了一年吧。”
葛玲玲四周望了望,“你刚刚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小伙子你是聪明人,顺风扬帆,借风行舟,钱又干净又安心,懂了吗?”
“那得有原始资本啊。”我缩了缩脖子,这女人面向不凶,也没女王气场,但我就是有那么几分恭敬她。
葛玲玲从香奈儿小包里摸出了一个信封,递给我,“里面有银行卡,是预付,钱不多,还是五十万,你可以放心转出来,不会被人调查,还有,信封里还有件事,记住阅后即焚。”
把信封藏进衣服兜里,我开车回了到公司,刚好快到和军医大的陈大夫预约的时间,在楼下我接上戴辛妮就马不停蹄赶往东部军区医院。
肚子上,子宫的位置出现一个人造图形的纹身,这事情已经不能用蹊跷来形容了。
在车里开完电话会议,下车看到了医院标志,辛妮才如梦初醒,神色有了些慌张,挽着我的臂弯更紧了。
陈医生说我妈的老熟人,她的儿子和我一般大,小时候我们两家人经常在一起聚会,我还和他儿子王骁勇是好玩伴,听说下他也学了医,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另一家医院的外科副主任,许久未联系,他也成了家,我还让我妈帮我随了份子。
听说我要带自己的未婚妻来检查,陈医生特意腾出来时间,专门给我们看诊,诊室叫号显示器上显示空白,但我们俩有特权,不用排队,可以直接敲门。
“好久不见,中翰,这是你女朋友啊,漂亮的呢,上周我还和你妈妈打麻将,都没听说你有女朋友。”陈大夫是个个头娇小的女人,一米六的身高,身材纤瘦,要不是脸上有细密的皱纹,看背影就像个少女一样显嫩。
“陈阿姨好。”戴辛妮微微鞠躬。
“那是我妈消息不灵通。”我咧嘴笑着寒暄,“骁勇这几天在上宁吗?”
“在呢,他经常念叨你,你们啊,电话有的吧,待会我发你。”陈大夫转头看向辛妮,“咱们抓紧时间,看病要紧,哪里不舒服呀?”
“麻烦陈阿姨了——”辛妮望了我一眼,她不知道如何开口。
来之前,我们俩都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准备,因为这已经不算疑难杂症的范畴了。
而且这事也羞于启齿,什么只有当做爱时内射,性器官里盛了精液才会显示。
陈一身喝了一口茶,“没事的,我是妇科医生,什么事情没见过,这里没外人——中翰,要不你先……回避?”
戴辛妮见我要走,赶忙抓住我的袖子,“宝宝,你也听一下,没关系的。”
我知道这是戴辛妮在证明自己的清白,私处出现纹身,任谁都会往私生活糜烂的方向想,所以她才让我旁听。
“陈阿姨,我也没有身体上不舒服,是有件怪事,就是……我和中翰同房后,肚子上会起一种奇怪的纹身,黑色的,而且形状规整。”
陈大夫眨了眨眼睛,面露难色,望了我一眼仿佛在确认我和女朋友是不是在拿她寻开心,“这……我还真没听过,要不咱们先做一次全面检查,把阴道镜和宫颈涂片和B超都做了。”
“结果今天就能出吗?”
“你放心的,我今天一整天都看诊,不用急,当然也不需要排队,我打声招呼——对了,中翰,来都来了,你也去做个男科方面的检查,就当婚检了吧。”
陈阿姨的这个提议好,辛妮又不是小孩也不是病人,不需要都陪着,我俩各自忙活,也不浪费时间。
把辛妮送到了妇科检查的楼层,我又折返回门诊,陈大夫介绍的医生有点莫名其妙,珍室居然孤零零地在七拐八拐的几角旮旯,我在过道上问了又问,才找对路。
敲门,我恭恭敬敬朝屋子里的医生打招呼,出乎我意外的是,医生说个女人,我虽然没看过男科,但也知道男科女医生很稀罕。
女医生戴着口罩,全身罩在白大褂里,身材像个水桶一样直来直去。
“小伙子,是叫李中翰吧?陈静说了,别紧张,婚检嘛,就是为了以后安心,早点看书对的。”
我从门外的门牌知晓她姓曹,点头微微鞠躬,“麻烦您了,曹医生。”
“好的,你坐过来,把裤子脱了。”
“啊?”我张大嘴巴,心里突然开始反悔。
“啊什么啊?你不是要婚检吗?”女医生簇起眉头。
我已经是骑虎难下,别人陈阿姨已经卖了面子让同事开小灶,这个时候打退堂鼓就太不懂事了,更何况婚检的确是我必经的。
来都来了,我这么说服自己,起身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桌子那头的曹医生面前,解开皮带。
曹医生从桌子上的笔筒里抽出了一根雪糕棒,挪动老板一,“磨蹭什么呢?你这个小伙子,还不好意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抓着裤腰,深吸一口气扒下内裤,把胯下那根软软的阳具展示在了医生面前,没有进入战斗状态的阳物尺寸也很大,垂吊着像一根打焉的小茄子。
“哟,小伙子本钱不错嘛。”曹医生拿雪糕棍轻轻抬起龟头,只是稍微刺激,我胯下的那玩意就有了充血的迹象。
“嗯,勃起功能是正常的——性生活频繁吗?”
“这个分时候。”我想了半天也统计不出性生活的频率。
“没事的,这个只要身体没有不舒服,频率都算正常的,只要不过于纵欲。”曹医生扔掉雪糕棍,用带着塑胶手套的手握住了我的睾丸,开始检查有没肿块和积液。
捏了好一会儿,她才嘀咕,“这孩子,睾丸都比平常男人大,待会做个血检,看看睾酮含量——现在把裤子脱下来,扶着桌子,我检查你前列腺。”
我感觉自己在这曹医生面前没了尊严,这还是女医生,要是男医生,那该多难堪。
光着屁股,我按曹医生的指示岔开腿,任由他毫无征兆地把手指插进我的屁眼,还好她手法老道,只是轻轻一转就找到了我前列腺的位置,没让我过多痛苦。
“没有阳痿,早泄,尿频这些问题吧?”曹医生脱下手套扔掉。
“这些倒也没有。”
“有没有不是嘴巴说了算滴,小伙子,男人说到这方面都不诚实。”曹医生摇头笑出来声。
“也是。”我心想这玩意总不可能表演给你看吧。
“现在的婚检和以前不一样了,大家生活水平都高了,对性生活也有要求,这方面啊,其实对男性并不公平,如果抽插式性交的效果和时间不到位,就影响性生活质量。”曹医生指了指她身后的屏风,“所以啊——”
我知道接下来就是检查精液的环节了,揉起额头,我提起裤子欲哭无泪,心里只能安慰自己——来都来了。
“所以,现在婚检都有这个么一个项目……早点发现早点干预治疗嘛。”
我进入屏风,满以为会有个软椅搭配一个摆满性感模特杂志的小书柜,但里头却摆放着一个我看不明白的设备,圆筒形状,带着一个主机柜似的底座。
“曹医生,这是?”
“这个叫精液采集器,就像那个你们男人用的自慰杯,只不过是自动的。而且啊,为了检测早泄无误差,这个东西里的材料都是做到百分之九十的仿真,是生物活体,所以公正公平,我呢,出去一趟,你也别放不开,一切都是为了婚姻幸福,卫生不用担心,这机子崭崭新,你看我门外的牌子都是广告公司刚挂上去的,你啊,属于第一个,但是第一归第一,旁边的套子必须用……”
曹医生给我做起思想工作,她倒说得云淡风轻,可把我老脸都羞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