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东部防线,外围阵地。
黑夜漫漫褪去,清晨的微风拂动着强子的脸颊,将他从浅睡中唤醒,头一偏,便看到了身边新分配来的供弹手,再远一些就是那些战斗到半夜的队员们,横七竖八睡在泥地上,他从地面垫的油布上坐了起来摇了一下酸疼的脖子,扭头便看到站在崖壁边上,目视远处警戒的两个队员。
此刻的丘陵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薄雾,空气中除了浓浓地硝烟味儿还有行尸身上独有的腐臭味儿,好在灾变后的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反倒见怪不怪。
清晨里的薄雾不浓,特别是在强子的眼中,雾气没对他的视线造成多少阻碍,他清楚地扫视了一遍经历过剧烈坍塌的阵地模样。
整个丘陵的形状被完全改变,朝着尸潮方向的山面已经坍塌了一半,形成一个巨大的缓坡, 在缓坡上,黄色的泥土与沾着泥土的巨石就这么露在外面,靠近地面的薄土中一只只被泥土染成黄色的爪子或小腿伸在外面,它们的主人则在土壤里动弹不得,这些都是之前被埋在里面的行尸。
原本在山头靠前的机枪巢一个不剩,众人睡觉的地面不远处一个大斜坡露在强子的眼前,他慢慢地往那边走去,皮鞋踩着满地的弹壳嘎吱作响,不时能看到被浮土浅埋的弹药箱,露出浅浅 的尖角,在地面形成一个个凸起。
强子站在大斜坡顶望着下面深深的大裂缝,心底犹自在冒着寒气,个人的力量在大地倾覆之下显得太过渺小,每当他回忆起那晚的地动山摇,他才重新认识到天地自然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早上能清楚看见那些死掉的行尸堆成了一座座尸堆,在两座丘陵之间的路面上,被子弹粉碎的残尸肉块堆积的有五米多高, 在废弃车南边消灭的烧掉的也是一片一片的,看着由人堆积的海量尸体,强子有种置身地狱的错觉。
根据这两天的战报,强子也学着郭勇生前的习惯,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几天来死在东线的尸群恐怕已经超过了四万多。
光斜坡这边被消灭被埋的就达到一大半,再加上中线阵地那边至少也有上万头,合在一起不恰好就是四万多?
昨夜的尸潮虽 然看起来依旧浩浩荡荡,可强子相信它们的总数量已经遭到了惨重的打击,不然按着尸群的习惯,只要没死到一定数量,它们绝对会继续没完没了的往上扑。
前线指挥部也曾尝试派出机动部队追击撤退的尸群,想趁机把那只藏在幕后的智慧型统领给揪出来,不然等到它们在外面晃荡几圈,就会形成比昨天更大的尸潮。
没办法,附近的县市都是人 口密集区,没人想等着让尸潮翻上几倍的数量后,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然而,当机动部队第一次追击时,全部由异变体组成的灵活尸队立刻对它们展开了反击和围剿,猝不及防下,他们损失惨重,仓皇逃窜才勉强回来了几个人,其余尽皆命行尸口。
从此,前线指挥部再三严令,各防线谨守阵地,禁止擅自出击,利用地利的优势和火炮的压制, 才能打退尸海一次又一次疯狂的席卷。
昨夜见到的尸潮与交战之初见到的尸海截然不同,以前是完全看不到横面的,一眼看不到尽头,给人的感觉是无边无际的海。
深沉的尸海对人类的视觉冲击是何等强大,就算行尸站在那儿静立不动,都能让人胆寒,感觉自己应对的不是行动迟缓僵直呆傻的活死人,而是 一片能将一切淹没的海潮,能带来死亡与恐惧的海啸。
现在尸群或许还有数万,可在目光所及之处已经能看到他们的边界,若以前的尸群是无边无沿的海潮,现在的它们,撑死了也就算得上一片移动的湖泊。
这让在阵地上防守的少量骨干老战士,一众新队员,以及大量协助防守,运送弹药的市民,看到了一丝曙光,一线生机。
活下去这个目标,仿佛不再 是遥不可及的东西了。
只要咬牙再坚持几天,等到支援的大部队到来,他们就能赢得转机。
然而,现实的残酷,再一次比援兵,更早的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位于前方监视尸海动向的侦察分队,从望远镜中看到了可怕的景象。
爬到山岗顶部的树梢上,目视范围比远处趴在山岗的队员更 远,在更远的地方,无数的行尸密密麻麻的向这边涌来,就如同翻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涌动。
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经是夷陵市远郊的边缘,这里距离市区其实还有很远的路程,沿途被感染的居民点,在以前被部队仔细地清理过数次,按说绝对不可能汇集这么多的行尸,望着前面的尸海无边无际,不止下方的道路被铺满,道路两边的山包山岗也 被密集的尸群填满。
无数的行尸形成黑褐色的海洋,宽广的土地表面被一片片黑褐色淹没,先是一群群像蚂蚁一样的行尸占据,随后是一片片,到最后就是挤挤攘攘的尸群,侦察员距离最近的行尸尚有几百米的距离,行尸脚步移动的沙沙声,掀起铺天盖地的声浪向他这边涌来。
瞳孔被无数的行尸填满,耳边是犹如无数春蚕咀嚼桑 叶,沙沙声冲击着他的耳膜和心灵,他几乎看得呆傻了。
在这一刻,他什么都忘了,只是愣愣的望着向他涌来的尸海,浑身似乎都在向外渗着寒气。
在尸海面前,原先还满怀希望的侦察员感觉自己就是一片枯叶,孤零零躺在地上,等着无尽的汹涌海潮将他撕碎淹没。
侦察员第一次看到这样令人绝望的场景。
当初他从城市里逃生,所有的行尸都是分散的,它们无处不在,犹如天罗地网,侦察员跟着主力部队,硬生生的在天罗地网的行尸追击下杀出一条血路,本以为那就是这世间最恐怖的事,却没想到亲眼目睹无边的尸潮,所引起的震撼远远超过了他所经历的一切,至少天罗地网还有逃生的网眼,可面对乌央乌央的尸潮,他只感到重逾千斤的压抑和无助,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不堪。
盯着那边际的尸海,侦察员在呆愣了片刻后,心底只剩一个念头,整个防线完了,夷陵城防要完了,他之前对东部市郊的防卫抱有信心,与阵地里其他人那样,不是建在地面上的护城河和围墙,而是建在他们心头上的。
按照指挥部的参谋估算,那条防线至少可以抵挡数万行尸的攻击,十万行尸在他们心中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他们没有考虑过行尸会有统一的指挥,也没想 过无数的行尸会汇成一只重拳砸向他们。
指挥部对行尸的宣讲其实所有人都了解,但是唯独对于智慧型统领,大多数人私底下其实都抱着一种不相信的看法。
说行尸懂兵法,他们只会觉得好笑,只会觉得长官危言耸听,其目的就是引起他们的恐慌,便于让他们听命而已。
侦察员被吓傻了,监视尸海的其他队员们可没有吓傻, 他们不断地测算着行尸移动的速度,不止他们这一处,其他地方还有他们的观察点,他们观察不了行尸的纵深却能了解行尸的宽度,他们掌握不了行尸的上限,却可以推算出行尸的下限数量。
即时情报通过无线电发到指挥部,而图文录像则通过车辆送回营地,给营地对尸海的了解形成备案,无数的情报传递让每一 个队员都疲倦异常,在这时,他们没有想过稍稍休息一下,他们不敢,不是队长对他们的喝斥,而是那无边无际的尸海让他们不敢稍有放松。
这些监视队员不止经历了一次尸海,加上这次,是第四次了。
只要不在空中俯瞰,他们永远只能看到尸海的潮头,一次惊讶,两次惊讶,到了三次四次,他们也习惯了,所以他们没有像新来的侦察员那样吓得那样不能 动弹,只看尸海的前锋,一百万和一万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是无边无际。
眼看尸海前锋已经接近到三百米的危险线,队长一声令下,几个观测点同时后退,撤退的很果断,毫不拖泥带水,而初来的侦察员此刻尚因心中的沉甸恐惧而失神。
“快撤!赶紧回去把现场录像交给师长!!晚了,可就来不及了!!”队长拽了一把仍有些发 愣的侦察员,将他推上吉普车,清点人数后,迅速掉头离开此地。
第五十二机械化步兵师司令部,就设在夷陵东面的防线上,其麾下两万余人,是荆襄战区南端战斗群的中坚力量。
当初从清河市带着万余受灾群众撤离时,他们至少牺牲了近三千多名指战员,现在能够补满,都是在当地临时征召的预备役及退役老兵。
师长尚良少将,那布满血丝 的双眼,现在又多了一层黑眼圈,这两天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却有从前方侦察分队那里,得收到了最新的噩耗——从当阳方向发现海量尸群行踪,初步预估已超过十五万之众!
尚师长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回放录像的屏幕良久之后,他突然闭上眼睛,手指颤抖地伸向通讯员:“马上给襄州前线的王副司令发报:我部坚持阻击尸潮已 逾三十七天,当前减员严……”话刚开了个头便戛然而止,尚良师长无声惨笑,类似这样的求援电报,他早就给襄州司令部发过不下几十次了,王副司令那边的情况,跟夷陵这边相比,只会更加沉重惨烈,若有余力,早就来支援了,现在发过去,也不过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师长……电报,还继续发吗?”通讯员的神情中满是迷茫和惶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尚师长被通讯员那透着绝望的眼神,瞬间刺痛了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他知道自从发报求援开始,就没有得到多少有利的回应,每一次的发报其实都在削弱通讯员的斗志。
眼下新的军情十万火急,整个夷陵市近两百万的人口,已是危在旦夕,若再求不来援兵,哪怕只是一次象征性的轰炸也好,恐怕意志率先垮掉的,就在这指挥部之内!
“听我命令,立刻向 周边所有能联络到的势力或友军,以明码喊话,请看在夷陵周边几百万无辜百姓的份上,务必朝我靠拢,火速支援!!无论以何种方式!”……清河市郊,外围阵地。
凌战带着霍江正在组织新一轮的驱敌围杀,不想,通讯员却从电台陡然收到了明码的求援呼叫——“我们是第五十二机械化步兵师,目前困守在夷陵郊外东面,我部连续阻击尸潮已逾三十七天,目前减员严重,缺少重 型武器,已无力抵抗从当阳方向汇集而来的尸潮,初步预估超过十五万,请各友邻单位,务必伸出援手,救救夷陵市及周边几百万的无辜百姓,请火速支援!无论以何种方式!!”通讯兵将情况汇报给凌战,他又戴上耳机,仔细听了几遍后,随即胸有成竹的笑道:“立刻转告指挥官,看来晨曦计划的第二步,要比我们预计的时间更早开始准 备了。”
安天河收到消息,跟高峰简单的合计了一下,便对凌战下达了命令:“就按照计划,立即实施吧!”当天下午,位于夷陵东面防线的指挥部内,通讯员在收到了不少前来问询的电报,就再无任何实质性的驰援回音后,终于接到了唯一一个迟来的支援信息:“五十二师,请立即向我部提供详细的城防地图,并标明尸潮汇集的具体坐标,我部轰——20战略轰炸机编队已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启航!!”
“夷陵收到!夷陵收到!!”通讯员原本疲惫嘶哑的嗓子,顿时忘形而疯狂地高声回答。
一直守在电台旁的尚良师长,更是虎目含泪地一把抢过话筒:“感谢友军的无私支援!我是第五十二师师长尚良,谨率麾下残部全体指战员,以及阖城一百七十余万群众,向贵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当一十八架满载重磅 温压弹和白磷弹的轰-20轰炸机编队,以及六架歼-11B重型战斗机护航伴飞,从工兵营抢修完毕的清河市机场,依次有序的升入高空的云层时。
安天河则开着车,按时来到了沐雅琳的舞蹈工作室,准备体验空中瑜伽课了。
还没走到教室,一阵宛转悠扬的音乐已从舞蹈训练室里传出,乐声清晰得就好像有人在耳边演奏一般。
安天河并不清楚那乐曲是哪位名家的演奏作品,只是觉得很好听。
沐雅琳今天换了一身略保守的瑜伽练功服,上身黑色一字肩V领短袖,下身七分雪纺裙裤,两条柔美的长腿贴合在修身的布料内,裤脚下方露出两截白净如藕般的纤细小腿,光润如玉的脚踝上穿着轻薄的船袜,若隐若现的玉足纤柔可人。
“来的仓促,总觉得不能空着手,就买了一束花。”
安天河手中拿着一束粉色的百合花,微笑着递给沐雅琳。
但沐雅琳却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让她的心跳加速,眼中只看到那一口整齐的白牙,以及干净结实的下巴,他的下颌到鬓角的胡须剃得很干净,仅留着淡淡的青痕,这使他平添了几分成熟,在她看来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子。
沐雅琳伸出细长匀称的白胳膊,从安天河手中接过那朵粉百合,她栀子花般柔白的纤手,轻轻捻动着手中的百合花瓣,那对清澈的凤目从粉色花瓣和男人的脸庞来回移动了数次,素净的玉脸很快染上了两朵红云,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愉悦。
“安团长,谢谢你……你太客气了!”沐雅琳抬起臻首,那张清丽的俏脸上充满了容光焕发的神采,纯净脱俗的容颜令安天河看 得呆了呆。
教室里播放的乐声忽然又换了一种曲调,这回的旋律软绵绵的,像吹拂在身上的轻风,让人身上暖洋洋的提不起劲儿,又像是细拂尘,轻轻拂动着你的心尖,让心窝柔软的那一块,痒痒的,酥酥的,某种情绪似乎正在酝酿中。
安天河到更衣室换上了整套运动服,短袖,紧身长裤外面又套一条略宽松的短裤。
据说这么穿是为了避免汗渍太明显,以及遮盖胯下某个部位在运动中过于突出。
再回到训练室时,沐雅琳已经找了个花瓶把百合花插好,摆在显眼的钢琴旁的矮柜上。
而她人已经站在瑜伽吊床边,等着安天河了。
“那,我们开始吧。”沐雅琳看着换上运动服的安天河,魁梧健壮,体格匀称,四肢修长,以她1米75的身材 站在一起,都显得娇小了不少,目光中欣赏的意味顿时更浓了些,嘴角的弧度已经藏不住了。
她调整了一下状态,首先讲解了空中瑜伽的由来和特点,又着重强调了一番初学者的注意要点,这才双手缠握住吊床两侧,开始示范几个最基础的准备动作。
例如手腕缠绕的几种方式,坐在吊床上激活核心的青蛙式等 等,安天河一边照做,有不懂的就立即提问,沐雅琳便来到他身边,手把手的矫正和引导。
空中瑜伽的动作大多是悬空的,需要肢体伸展的很开,动作幅度甚至是尺度跟常规运动比,那自然是要夺眼球的多。
就拿最基础的青蛙式为例,臀部坐在吊床内,身体重心向后,双手抓握住吊床,两腿左右屈起,脚尖相对,紧贴着抬起,大腿同时左右打开靠在吊床两侧的位置。
如此一来,胯部的沟壑就不可避免的露了出来。
所以一般空中瑜伽课都以女性学员为主,老师都穿的比较清凉,如果有男学员在场就不可避免的有些尴尬。
沐雅琳今天这身衣服,显然是做了准备的,胯部有裙裤的半截裙身遮挡,较好的掩盖住令人羞臊的私密处,同时能保证动作的标准和幅度。
但对安天河来说,越是这样半遮半掩,他的目光就越是挪不 开。
本来沐雅琳的身材就足够火辣,偏偏空中瑜伽的许多动作,不是抬腿就是屈膝开胯,甚至还有倒立劈叉的。
对方那紧绷隆起的曲线,幽深的沟壑,白腻的肌肤,浑圆的臀股,安天河边学边看,裤裆里的美女探测器很快就不肯安分,一跳一跳的,强烈渴望着与对方有更亲密、更深入的交流。
在对方手把手的教导中,安 天河鼻腔里一直萦绕着淡雅的体香,更是不断刺激着他蛰伏隐忍的欲望。
感觉到胯下肉棒的马眼,已经在分泌粘液的时候,他赶紧申请暂停,假借需要上厕所,去安抚那条狂躁不安的肉龙。
对沐雅琳来说,对方那热情滚烫的目光,不停巡弋在自己起伏的身体曲线上,作为女性应有 的敏感,她当然能清楚感受到。
只是往日对异性过分关注视线的厌恶和反感,今天却反常的只有紧张,以及某种隐隐的期待。
趁着安天河去洗手间的功夫,沐雅琳也赶紧连喝几口水,平复心中动荡的涟漪,冷却脸颊两边愈发明显的动人红晕。
还对着矫正姿势用的镜子,调整自己的衣物,擦拭细碎的香汗,只想呈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给对方。
两人有说有笑,肌肤接触的越来越频繁且自然,一节课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这样过去了,他俩却都有些意犹未尽。
沐雅琳惊讶于眼前男人的学习效率和平衡感,异常优秀;安天河则醉心于对方灵活柔韧的身姿,清丽优雅的外表下,其实暗藏着魔女般的勾魂肉体。
“那绝对是极具开发潜力的肥沃处女地!!”
安天河在心底疯热的呐喊着。
在接近尾声的一个动作时,两人的身子贴的很近,就在安天河将要俯身的时候,沐雅琳却把她的纤手按在对方胸口,快速往旁边挪了半步,不着痕迹的躲开了安天河妄想覆盖下来的双唇。
并很快就从方才微微的失态中恢复了过来,不过此刻她较先前却有些不同,那对清澈的美目斜睨地看着安天河,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听着教室中播放的乐曲,轻声道:“安团长, 你……会跳舞吗?”
“额…不太会。”
安天河略尴尬的摇了摇头,无论是上大学,还是步入社会后,都没能补上这一课。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沐雅琳的话音有些模糊的说着,同时那对细长的白胳膊却绕到脑后,将丝绸般顺滑的黑发盘了起来。
沐雅琳的手指极其灵巧,都不用对着镜子看,十根栀子花般 的纤长白指分散舞动间,就将一头青丝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然后她取下口中的发卡,也没见她手指怎么弄,便将发髻给固定住了,黑玉般的发髻,更显得她面白如玉。
安天河看着站在眼前的沐雅琳,却不由自主的抓了抓脑袋,根本不懂得如何下手是好,在沐雅琳的引导下,他才算摆好了姿势,她纤柔的小手握在掌中,安天河却不知该用那种力度,生 怕过于用力会捏疼她,又怕太轻了会滑脱。
沐雅琳此刻反而变得更加坦然,她不慌不忙的道:“别担心,你抓着就好。”
“哦。”此刻安天河就像小学生一般,完全遵从她的指示。
“用你的左手扶住我的身体。”沐雅琳凤目中闪烁着奇妙的光芒,她轻咬着下唇道。
安天河有些笨拙的伸出手去,不知为何 却按在了她纤瘦的香肩上,由于她身上的短袖是一字肩的,所以整个瓷白柔腻的肩部都裸露在外,安天河只觉自己触手之处滑腻柔嫩,手指可以清晰感受到下方的肌理。
“哎呀~让你扶着腰,你抓我肩膀干嘛?”沐雅琳略带不悦的微嗔道,安天河这才发现自己抓得不是地方,连忙松开玉肩,手掌下移到她的腰部。
“笨蛋。”沐雅琳见安天河的窘状,可能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她抿了抿红唇,好像要忍住嘴角的笑意般,凤目中却不禁露出狡黠的神色。
她的神情姿态纯然不似以往那般端庄矜持,时不时流露出小女生的情态,倒是有几分像周璐,不过更加的婉约动人。
“好啦,扶好我的腰,大男 人别像没吃饭似的。”沐雅琳的声音再次提醒了安天河。
安天河定了定神,左手实实的贴在她腰上,虽然隔着轻薄布料,但完全可以感受得到她腰肢上娇嫩的肌肤,盈盈不可一握的细腰更加强化了这种效果,让安天河心神为之一荡,手中不用自主的一紧,他甚至可以感受得到丝滑面料下的柔软肌肤,她身上那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更是不断钻 入鼻中。
沐雅琳好像有些不适应这个距离,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安天河的手臂虽然没怎么用力但很坚定地把在她的腰间,她只好抬起右边雪臂放在安天河的肩上,略略低着头,轻声指点起安天河的舞步来。
虽然安天河对交谊舞一概不知,但舞蹈是灵长类动物的本能,从最低级的猿猴到最高级的人类毫无差别,自从学会直立行走以 来,人类的肢体语言里天生就有舞蹈的因子,而这种本能只要稍加训练就可以引发出来。
起初安天河还有些紧张,总想着别踩到沐雅琳的玉足,所以身体绷得紧紧的,脚步十分拘谨放不开,弄得舞伴也很难受,几个回合后仍无进展,沐雅琳忍不住笑道:“安团长,又不是打仗,你那么紧张干吗?”
“我又不是妖怪,你绷得紧紧的,让人家也很难受呢。”沐雅琳的语气略带娇嗔,她语气中没有那种颐指气使的感觉,更像是熟悉的男女朋友一般的对话,这让安天河很是放松了不少。
在沐雅琳的开导与指点下,安天河的肢体动作渐渐放得开了,随着脚步越发的娴熟,他开始领会到交谊舞的乐趣。
之前安天河并不明白,男女拥在一起扭来扭去到底有 什么意思,现在才明白之间大有奥妙。
在跳交谊舞时,男女双方都处于一个平等的位置,双方都是通过自己的肢体的移动,相互配合着对方的步伐与身姿,这样才能达到步调的协调与美感。
在此之间,男人总是采取着主动,他要昂首挺胸,身体挺直,带动着女人的身子舞动。
他即要像一个绅士般翩翩有礼,调整呵护着舞伴;又要像 一个国王般自信满满,阔步漫游于自己的领地。
而女人却是另一番韵味,她在跳舞时是被动的,但却是两人间的节拍器,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男人的步伐。
女人就像水一般柔顺,顺着男人的坚定而摇摆不定;女人又像风一般轻盈,被男人带动着飘逸如飞,轻巧灵动。
渐渐的,安天河与沐雅琳之间,一种莫名的情愫在两人之间 涌动着。
安天河的身高体型无疑达到男舞伴的最高标准,而沐雅琳更是浑身充满了女性魅力,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总会接触,稍一接触就迅速分开,但每一次的触碰给安天河的感觉都是新鲜的,沐雅琳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开始变得甜美馥郁起来,她黑玉般的青丝整整齐齐的贴在额头上,发髻随着臻首的摆动,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安天河的眼球。
安天河的舞步越来越熟练,沐雅琳与他之间配合得愈发纯熟,偶尔转动身子间,她裙裤短短的半截裙摆随之飘起,露出裙内那两条浑圆修长的大腿,七分裤脚处,玉藕般白腻娇嫩的小腿也显得晶莹剔透。
此时她并没穿高跟鞋,但 1米 75身高,却依然得仰着臻首看安天河,一字肩口露出的大块雪白细腻香肩,随着安天河们的移动,那 V形的领口屡屡有向下 掉落的危险,隐约可见那两坨丰腻雪乳的轮廓。
沐雅琳的神态和动作千娇百媚,一时像一个婆娑起舞的仙子,又像一个诱人犯罪的女妖,偶尔像一个宝相庄严的女神,又像一个风流婉转的舞女,让安天河目眩神迷。
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让安天河神魂颠倒,她雪白的胳膊,她纤长的玉腿,都让安 天河热血沸腾。
而她却毫不做作,也没有裸露身体,就靠着纤腰的摆动,就靠着双腿的舞步,就靠着偶然相交的一个眼神,就足够让安天河为她倾倒,恨不得俯身于她长长的双腿之下,将她的玉足捧入手心,细细亲吻。
即便他俩此时并没有确认任何关系,但彼此之间确实在相互吸引着,就如同两人的舞步一般亲密无间。
两人全身心的投入舞蹈中, 完全忘掉了身外的世界与事物,根本没有留意到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室外渐渐变得阴云密布。
乐曲声停住了,而安天河也正好做了个扬臂的动作,沐雅琳优美的转了一圈,止步时恰好倒入安天河怀中,由于她的胳膊还在他的手中,这样就变成安天河双手从背后握着她,张开的双臂正好把她环抱在臂弯内,可能因为旋转的关系,沐雅琳一时间没法站稳,只好仍由安天河将其抱 住。
安天河的鼻子正好贴在她的发髻上,黑玉般的青丝下那截颀长的脖颈洁白似雪,安天河忍不住低头用嘴唇贴在上面,轻轻的细吻着那娇嫩滑腻的肌肤,沐雅琳有些怕痒的动了动,但她却没有挣脱的意思。
察觉自己的裆部又开始发紧了,下身那处野兽开始迅速抬头,怀中的玉人是如此的娇美,安天河用嘴唇探索着她的脖子,沿着 雪白脖颈继续向前,口中的热气喷在沐雅琳珠圆玉润的耳后根,她身体内的某一部分意识好像被唤醒了,身体有些躁动不安,安天河可以觑见只穿着轻薄船袜的玉足踮了起来,玉石花瓣般的足尖有些不安的在地上蜷缩。
安天河维持着这个姿势,同时把嘴唇凑到前方想要吻她,沐雅琳却很自然的回首迎合安天河,由于是背对着安天河的缘故,她 把一只胳膊反过来,扶在安天河的脸颊上,这次不再有反抗与推托,两人的嘴唇毫无障碍接触到了一起,她的红唇上带着清甜的气息,安天河的舌头很快就叩开了她的齿关,与那条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她的舌头好像忍耐了许久一般,刚一接触便热情十足的递了过来,任由他挑逗舔舐,彼此吞咽着对方的口水,就像两个久违的老情人般缠绵。
虽然他们俩的舌头已经纠缠 在了一起,但沐雅琳却依旧紧紧闭合着双目,长长的黑睫毛遮盖住了那对凤目,让安天河无法得知她此刻的眼神,但她身体的反应,通过口舌毫无障碍的传达给安天河,他的阳具已经昂然勃起了,隔着裤裆直挺挺的抵在她的雪臀软肉上,她下身的裙裤是光滑轻薄的面料,所以安天河可以清晰感受到那对雪股的丰腻饱满。
但安天河已经不满足于这些,抱在身前的大手开始在她身上贪 婪地游走,好色的大手隔着滑腻的面料抚摸着她光滑平坦得无一丝赘肉的小腹,他的手指开始朝小腹下方那块诱人的三角河谷探去,不料却被一对纤长细腻的手掌捂住了。
“不,不行……”沐雅琳口中喃喃自语着,她好像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了,记起两人还未明确的关系,可惜此时再表态已经有些晚了。
安天河的大手轻易摆脱了限 制,继续向下进行探索的旅程,同时另外一只手也不甘示弱,开始沿着一字肩的边缘,向她雪白香肩下方的 V字深沟部位探去。
眼看着沐雅琳被安天河两路夹击,情况十分危急,距离玉门关失守就在须臾之间,可安天河的色心却被骤然降临的雷声所惊醒。
“轰隆~!!”一道极亮的闪电当先划过天际,紧接着才是一声 巨响,震得教室临街的玻璃都跟着颤抖起来。
“轰!轰!!轰!!”与此同时,距离上千公里外的夷陵东面防线,数十枚重磅航空炸弹精准的砸进黑压压的尸海之中,霎时,橙红的爆裂火光,冲天的蘑菇云,猛烈辐射的冲击波,在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潮水中,硬生生截断了尸海的流动,呈现出名曰“希望”的轰炸断面!
在阵地里苦苦守望的数万军民,一时欢呼震天,热泪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