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我醒得比伊伊早。
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天光是干净的亮白色，落在她熟睡的侧脸上，能看见细小的绒毛。
她的手臂还横在我腰间，沉沉的，带着暖意。
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听着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心里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满足。
我知道，今天一整天，她都属于我，属于我们这个小小的家。
外面的世界或许锣鼓喧天，准备着盛大的跨年庆典，但那些都与我们无关。
伊伊醒来时，已经快九点了。她迷迷糊糊地在我颈窝里蹭了蹭，声音含混黏腻：“早……傲霜……几点了？”
“还早。”我轻声说，手指悄悄缠上她散在枕上的发丝。
我们又赖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床，直到阳光挪到了床尾，她才慵懒地坐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嗯～！真好，今天一整天都不用出门，可以抱着我的傲霜天荒地老～”
她跳下床，第一件事就是利落地开始更换床单和被罩。
昨晚“亲密游戏”的痕迹犹在，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
我跟着起身，帮忙将换下的床单被罩抱到浴室，塞进洗衣机。
她熟练地倒入洗衣液，按下启动按钮，洗衣机立刻发出沉闷而规律的注水声，像一首平淡家居生活的背景音。
“好啦！”伊伊拍拍手，脸上带着完成一件大事的轻松，“接下来是重要的早餐环节！不对，应该是早午餐了。”她拿起手机，熟练地打开外卖软件，“老规矩，两份炸鸡，你的那份多加一些孜然，对吧？”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专注下单的侧脸，心里暖暖的。她总是记得我的喜好。
在等待外卖的时间里，她走进厨房，淘米煮饭。
电饭煲发出轻微的“嘀”声开始工作后，她便回到客厅，挤到我身边坐下，手臂自然地环住我的肩膀。
我们都没说话，只是靠着彼此，听着洗衣机规律的运转声和厨房电饭煲细微的鸣响，看着阳光在地板上缓慢移动。
小乖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跳上沙发，在我们腿间找了个位置，把自己团成一个毛茸茸的球，很快又打起了呼噜。
这种充满日常琐碎声响的静谧，比绝对的安静更让人心安。
外卖来得很快。
浓郁的炸鸡香气瞬间充满了整个客厅。
伊伊把两个大大的纸袋放在茶几上，打开，金黄油亮的炸鸡块散发着诱人的热量。
她仔细地将包装盒一一取出，然后，像进行某种仪式般，将她那份盒子里的两只鸡腿、两大块鸡胸肉以及其他看起来肉最多的部位，全都挑了出来，小心地放到了我的盒子里。
“喏，都是你的。”她抬头对我笑，眼睛弯弯的，“我知道你喜欢这些部位。”
我的盒子里立刻堆起了一座小小的、金黄色的肉山。
而她的盒子里，则剩下了一些翅尖、肋骨和相对小块的部位。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想夹回去一些，她却按住我的手：“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喜欢啃这些骨头多的，有味道。”
我们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就着煮好的白米饭，开始享用这顿热量爆炸却无比满足的早午餐。
炸鸡外皮酥脆，内里鲜嫩多汁，孜然恰到好处地中和了油腻。
我小口小口地吃着伊伊特意留给我的鸡腿，感觉每一口都是幸福的味道。
她则毫不在意形象地拿起一块翅尖啃着，偶尔吸吮一下手指，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像只贪食的小松鼠。
吃完饭，我们一起收拾了茶几上的狼藉。合作无间，不需要太多言语。
余下的时光，交给了电影。
伊伊找出了《巴霍巴利王》两部曲，说这是她很喜欢的气势恢宏又充满神话色彩的电影。
我们窝在沙发里，盖着同一条薄毯，小乖依旧占据着我们腿间的有利位置。
电影的画面瑰丽，色彩浓烈，音乐磅礴。
庞大的战争场面，充满想象力的动作设计，还有交织其中的爱恨情仇。
我安静地看着，被那种异域的风情和史诗般的故事所吸引。
伊伊看得很投入，遇到精彩的打斗或歌舞场面，会忍不住小声惊叹，或者捏紧我的手。
快到中午时，电影刚进行到第一部的中段，伊伊按下了暂停键。
“中场休息！该补充能量了！”她跳起来，动作麻利地走进厨房，很快端出了简单的午餐——用早上剩的米饭做的炒饭，配上前几天腌好的爽口小菜。
午餐后，我们继续未完成的观影旅程。
当第二部的字幕缓缓升起时，时间已经指向了下午三点多。
房间里一片安静，仿佛还回荡着电影里雄浑的配乐和兵刃相交的铿锵之声。
“真好看，对吧？”伊伊长长地舒了口气，转过头看我，眼神还带着沉浸在故事里的兴奋，“虽然剧情有点……嗯，夸张，但是那种生命力，那种为了信念不顾一切的劲儿，真的很打动人。”
我点了点头，慢慢组织着语言：“音乐……和画面，很美。像……古老的史诗。”我顿了顿，补充道，“也很……勇敢。”无论是巴霍巴利还是那个公主，都为了所爱之人，展现出了惊人的勇气。
“是啊，勇敢。”伊伊重复着这个词，目光温柔地落在我身上，意有所指地笑了笑。
交流完简单的观后感，伊伊拉起我的手：“走吧，身上都是看电影的懒散气了，我们去洗澡！”
浴室里，水汽再次弥漫。
我们互相帮助对方冲洗，涂抹沐浴露，动作默契而自然。
洗去一身慵懒，换上清爽后，我们相视一笑，目光投向了那个崭新的、白色的猫脚浴缸。
伊伊先跨了进去，然后对我伸出手：“来。”
我扶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踏入微烫的水中。
浴缸很宽敞，她向后靠坐在一端，然后拍了拍自己双腿之间的位置。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脸微微发烫，顺从地坐了下去，将背脊完全贴合在她温暖的前胸。
她的手臂从后面环过来，自然而然地搂住了我的腰，将我稳稳地固定在她的怀里。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我们，水位刚好漫过胸口。
薰衣草浴盐的香气在氤氲的热气中挥发，带来极致的放松。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依偎着，闭上眼睛，感受着彼此肌肤相贴的温热，听着对方近在咫尺的呼吸和心跳，还有水波因为细微动作而发出的轻响。
这是一种超越言语的亲密，仿佛我们的心跳和呼吸都融为了一体。
在这片被温水包裹的、令人心安的静谧中，伊伊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她的手掌原本安分地贴在我的小腹上，此刻却开始缓缓上移，隔着水波，轻轻复上了我一边的乳房，带着怜爱和一丝挑逗，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
指尖偶尔划过顶端那已然微微挺立的蓓蕾，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嗯……”我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身体在她怀里微微扭动了一下，却没有丝毫抗拒，反而向后靠得更紧。
感受到我的默许，她的另一只手也加入了“游戏”。
那只手顺着我的腰侧滑下，探入水中，越过小腹，最终抵达了双腿之间那片柔软的三角地带。
她的指尖在那里轻柔地打着转，隔着稀疏的绒毛，似有若无地撩拨着最敏感的核心。
与此同时，她搂在我腰间的那只手，也没闲着，时而会滑到我的臀部，在那圆润的弧线上不轻不重地捏一下，或者带着点玩笑意味地轻轻拍打。
“傲霜的这里……手感真好。”她在我的耳边低语，气息温热，带着笑意。
我被她全方位的“袭击”弄得浑身发软，脸颊绯红，身体内部因为她娴熟的挑逗而逐渐苏醒，泛起熟悉的空虚和渴望。
热水放大了所有的触感，她的每一次抚摸、每一次揉捏、每一次拍打，都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叠叠的快感涟漪。
我仰起头，靠在她肩膀上，发出压抑不住的、细碎的呻吟，任由自己在她的怀抱和掌控中逐渐融化。
我们就在这水汽氤氲的方寸之地里，肌肤相贴，耳鬓厮磨，进行着一场无声而极尽缠绵的前戏。直到情欲如同水温一般，攀升到几乎沸腾。
最终，是一个带着薰衣草香气和水汽的、漫长而深入的吻，为这场浴缸中的温馨时光画上了句点。
我们气息不稳地分开，眼中都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欲。
互相帮忙擦干身体，我们换上干净的睡衣——是那套同款不同色的丝质吊带裙，我的是淡紫色，她的是墨绿色。
走出浴室时，腿脚都有些发软，是情动后的慵懒，也是热水浸泡后的放松。
我们走进卧室，伊伊反手关上了门，将可能打扰我们的小乖隔绝在外。
房间里只开了床头一盏光线昏黄的灯。
她没有立刻开始下一步，而是走到电脑前，打开了它。
“傲霜，”她回过头，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兴奋和试探的表情，“在开始之前……我们像前几天晚上那样，先看个小电影，找点灵感，好不好？”
我对于观看情色影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但如果是和她一起，并且能让她开心的话，我自然不会反对。我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坐下。
伊伊挑选了一番，最终选定了一部。
屏幕亮起，镜头以一种略显阴暗和压迫的视角展开。
几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正在昏暗的街道上，鬼鬼祟祟地跟踪一名穿着传统日本水手服制服的女生。
气氛紧张，带着不言而喻的危险。
女生似乎毫无察觉，直到一个黑衣人迅速从后方靠近，用一块看似浸了化学液体的白毛巾，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
女生挣扎了几下，便软软地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屏幕黑了几秒钟。
当画面再次亮起时，场景切换到了一个光线昏暗、陈设简单的密室。
刚才那个女生已经醒了过来，但处境极为堪忧——她被迫维持着翘起臀部、身体与地面平行的弯腰站立的姿势，脖颈和双手被固定在一个木制的、看起来十分沉重的颈手枷中，无法动弹，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与无助。
这时，那几个黑衣人再次出现在画面里，他们缓缓地、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向被禁锢的女生围拢过来，预告着那邪恶的接触即将开始……
影片结束了，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电脑风扇轻微的嗡鸣。
我微微蹙着眉，心里对这种带有强迫和暴力意味的情节本能地感到些许不适。
然而，我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画面中央那个造型古朴、带着明显束缚意味的颈手枷所吸引。
那种被完全固定、无法挣脱的姿态，在排除了暴力和非自愿的前提后，似乎……隐隐触动了我内心深处某种难以言喻的渴望。
那是一种关于绝对交付、关于在束缚中寻找奇异安定的隐秘冲动。
我无意识地低声喃喃，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被以这样的姿势……用这种道具固定住……好像……也……不错……”
话音未落，伊伊敏锐的目光立刻转向了我。
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一种巨大的了然和兴趣所取代。
她凑近我，眼睛亮晶晶的，语气带着确认般的兴奋：“傲霜，你刚才说什么？你觉得……那个颈手枷……不错？”
我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羞赧，脸颊发烫，但还是在她鼓励的目光下，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补充道：“……如果没有那些坏人……只是……我们之间……的话。”
“我明白了！”伊伊立刻握住我的手，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下次！下次我们就把它买回来！让你好好体验一下！”她的语气充满了发现新大陆般的喜悦，仿佛我们即将开启一项有趣的收藏。
这个小小的插曲过后，伊伊关掉了电脑，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我身上。她的眼神变得更加炽热和玩味，一个新的主意似乎在她脑海中成形。
“傲霜，”她拉着我的手，声音带着诱惑，“今晚……我们来玩点特别的角色扮演，好不好？”她指了指衣柜，“我们都换上女仆装，但不是主仆……这次，我们扮演一对……共同侍奉某个不存在的主人的女仆姐妹，怎么样？在‘主人’不在的时候，偷偷地……互相慰藉。”
这个设定带着背德的刺激和姐妹般的亲昵。我看着伊伊充满期待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好。”
我们再次打开衣柜，拿出了那两套女仆装。
我的是那套黑色蕾丝透视的短款，伊伊的则是更接近经典款式、裙摆及膝的黑白配色连衣裙。
我们互相帮助对方穿上，整理好头饰和围裙。
看着镜子里并排站立的两个“女仆姐妹”，一种奇异的角色代入感油然而生。
伊伊扮演的“姐姐”活泼大胆，而我自然是那个内向害羞的“妹妹”。
游戏开始了。
伊伊（作为“姐姐”）拉着我（作为“妹妹”）的手，走到床边坐下。
她脸上带着一丝“姐姐”对“妹妹”的宠溺和不容拒绝的威严。
“来，小妹，”她模仿着年长者的口吻，声音却带着诱惑，“让姐姐看看，你今天有没有好好遵守女仆的规矩？”她的手，开始熟练地在我身上游走，解开女仆装背后的系带，褪下那件本就遮不住多少的蕾丝围裙。
我配合地扮演着怯生生的“妹妹”，半推半就，在她熟练的挑逗下，很快便赤裸了全身，只剩下颈环、腿环、白色的过膝丝袜以及那本就遮不住什么的T裤。
微凉的空气刺激着皮肤，但在她灼热的目光和触碰下，我只感到一阵阵更加汹涌的热潮。
伊伊的吻落了下来，从额头到眉眼，再到鼻尖，最后攫取了我的唇。
这个吻带着“姐姐”的强势和占有欲，深入而缠绵。
她的手在我赤裸的背部抚摸，然后绕到前方，复上我的乳房，用力揉捏，指尖刮过挺立的乳尖。
“小妹的身体……越来越敏感了呢。”她在亲吻的间隙喘息着低语，另一只手已经探入了我的双腿之间，隔着那层薄薄的T裤布料，精准地找到了那颗早已硬挺的肉粒，开始快速地拨弄起来。
强烈的刺激让我仰起头，发出难耐的呻吟，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姐姐……别……”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呢。”伊伊低笑着，手上的动作更加卖力。
她将我推倒在床上，俯身下去，用口舌取代了手指，隔着湿润的布料，开始舔舐吮吸那最敏感的一点。
“啊！”我猛地弓起腰，强烈的快感如同电流般窜过全身。
她的舌头灵活而有力，时而重重碾压，时而快速拨弄，时而又整个覆盖上去，施加压力。
湿热的触感和布料摩擦的细微刺痛混合在一起，带来灭顶般的感官刺激。
在我被她用口舌推向高潮的边缘时，她却再次停了下来。我发出不满的、带着泣音的呜咽。
伊伊直起身，脸上带着得逞的坏笑。
她迅速脱掉自己的女仆装，然后拿起了那个粉色的双头仿真阳具。
她熟练地将一端纳入自己体内固定好，然后跪跨到我身上，扶着另一端，对准了我那泥泞不堪、急切需要填充的入口。
“小妹这么想要……姐姐这就给你……”她喘息着，腰身缓缓下沉，将那根假阳具深深地、彻底地送入了我的身体深处。
被瞬间填满的饱胀感让我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我们以女上的姿势紧密地连接在一起，共享着这根玩具。
伊伊开始上下起伏，主动寻求着快感。
她双手撑在我的头两侧，黑色的女仆头饰有些歪斜，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脸上带着沉醉而狂放的表情。
她起伏的节奏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大，每一次坐下，都似乎要撞到我的灵魂深处。
“啊……小妹……里面好热……好舒服……”她放纵地呻吟着，毫不掩饰自己的快感。
我躺在她的身下，看着她在我上方舞动，感受着身体内部被激烈摩擦冲撞带来的极致快感，一种被彻底占有、同时也占有着她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我伸出手，扶住她汗湿的腰肢，帮助她更好地动作，也迎合着她的节奏。
“姐姐……伊伊……”我混乱地叫着她的名字，意识在快感的浪潮中逐渐模糊。
当我们共同到达高潮时，那是一种几乎要将彼此吞噬的猛烈释放。
我们紧紧抱在一起，身体剧烈地颤抖，内壁同时死死绞紧了那根连接着我们的玩具，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高潮的余韵漫长而令人眩晕，我们相拥着，大口喘息，久久无法平息。
……
结束后，我们互相清理干净，换上了舒适的居家服。
晚餐是伊伊煮的清淡的乌冬面，我们坐在餐桌旁，安静地享用。
身体的疲惫和心灵的满足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慵懒而温馨的氛围。
晚上，伊伊玩了一会儿电脑游戏，我则抱着不知何时溜进卧室、此刻正蜷在我腿上打呼噜的小乖，看了一会儿《爱丽丝漫游奇境》的英文原版，那些熟悉的、荒诞的句子，此刻读来别有滋味。
临近睡觉时间，我们洗漱完毕，躺进被窝。伊伊习惯性地伸出手臂，将我揽入怀中。我们在黑暗中静静相拥，听着彼此平稳的呼吸和心跳。
“傲霜，”伊伊在我耳边轻声说，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和满足，“外面……现在应该很热闹吧。有晚会，有烟花……”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
“但是，那些都不重要。”她收紧了手臂，将我更深地拥入怀中，声音坚定而温柔，“对我来说，能像这样抱着你，守着我们这个小家，才是最重要、最幸福的事情。”
我把脸埋进她温暖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混合了沐浴露和她自己体味的淡淡香气。
“我也是。”我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窗外，或许正是火树银花，人声鼎沸。
但在这间小小的公寓里，在我们的床上，只有相拥的体温和平稳的呼吸。
旧的一年即将在过去，而新的一年，我们依然会这样，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很好。
非常非常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