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刷新在独木舟上,海水里有触手探出,穿过食人的森林,中央是一座繁华的城。
雾气蒸腾,郁欢赤身裸体地跪在汤池边缘,胸乳以下没在水中。
她双腿分开,香汗淋漓,直径约一掌宽的卵蛋卡在柔嫩的宫口中。
她没了力气,倚在池边喘气。
透明的触手自她的脚踝缠绕向上,探进柔软的甬道,戳了戳软弹的宫口,惹得她身子发颤。
“不要……”她极抵触这要帮助她生产的触手,呼唤X的名。
没有回应,便拖着疲软的身子爬出水池,却被轻易拖回。
触手缓缓挤进卵与肉环的缝隙,伸进子宫里,箍着卵用力往外拽。
卵自甬道滑出,茶色的透明膜里是一只黑尾人身,还未发育成型的鱼怪。
宫壁疯狂抽搐,穴肉像是坏了般不断流出汁液,漂亮的眼睛失去焦距,瘫软在池边,无力地喘息。
水雾弥漫,扮演海神的X将她搂进臂弯,水里,两副赤裸的身躯紧密相贴。
他近距离欣赏郁欢失神的媚态,脸变作怪物模样,自开到耳畔的嘴中伸出又粗又长的舌。
“啪!”
郁欢稍稍恢复点力气,便扇了他一巴掌。
合上冷漠的眼,不愿看他。
X变回人面,平静地抚摸她的小腹,手指分泌粘液,渐渐柔软如触手,探进她刚生产过的穴道。
郁欢在水中的双腿不断摆动,她对X又打又骂,也没有阻止祂伸进自己尚未合拢的深处,将乳白色的汁液灌满子宫。
祂的精液有催情的作用,可以辅助受孕,郁欢仍在颤抖的内壁再度抽搐着,将异物含得更深更紧。
双手无力地扣紧池壁,人类的嘴里伸出非人的舌,舔过她丰盈的柔软,缠绕乳根,又咬她娇嫩的乳尖。
牙齿生生磨开乳孔,淡白色的乳汁随着祂的喉结滚动,被吞咽干净。
郁欢受不了X痴缠,趁祂离开,手指撑开甬道,按压自己的小腹,将不断刺激宫胞的精液排出。
王生潜入神庙,遇到刚刚从浴室离开的郁欢。
她的身体还未从接连的高潮中恢复,流溢的乳汁浸透胸衣,小步走着,时不时停下休息,止不住的花液顺着修长的双腿流淌。
王生被如此景象摄住,“夫人,您的鞋掉了。 ”
郁欢一身粉色希顿长袍,脚上的凉鞋脱落,被玩家捡起。
他单膝跪在郁欢面前,强硬地捉住她的脚踝,将鞋子重新穿回她的脚上。
“退下。” 郁欢态度冷漠,明显不愿与他纠缠。
甜腻的花香扑鼻,他站起身,俯视困于npc身份的郁欢。
又捉住郁欢的腰,她尚未从高潮的余韵中恢复,触碰时感到微弱的颤抖,腰肢如蜡般融化在他温热的掌心。
“放手,我可以当作没有见过你。”郁欢厌腻了他人的触碰,疲惫的弦紧绷,她只想脱身休息。
王生却不这么想,他压在郁欢身上,猜到她的特别,手掌复上微凉的后颈,强令她抬头。
棕褐色的眼睛折射绚丽的光彩,“告诉我,你是谁?”
“……”郁欢的眼与他相对,漆黑的眸如黑色的潮水侵蚀他的理智。
王生的额头有青筋暴起、鼓动,他的眼球充血,流出点点血泪,砸在郁欢脸上。
脑后的手用力,又逼她低头退让。
郁欢顺势前倾,鼻尖距他的脸不过一指的距离,双手攀上他的腰,抓得他衣袍褶皱。
两人僵持着,精神力无声勾缠,谁也不肯退让。
他的同伴比X先到,那人划破郁欢的脖颈。
平静的眸子透着倦意,她放弃抵抗,被他们掳去。
X找到郁欢时,她被绑着丢在暗室内,嘴被堵住,眼睛也被布条蒙住,颈间的伤口结了层浅浅的痂。
郁欢认出祂的脚步声,有宽厚的绳索绑缚,又热又湿软。
她被拖进黑暗潮湿的狭窄肉囊,紧紧地包裹着身体。
空气稀薄,郁欢喘不上气,每当要窒息昏厥时,紧紧含住她的肉壁略微松弛,总有一缕极轻的风灌入,吊着她不算清醒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郁欢方才从又紧又软的肉囊中脱离。
她已忘记如何呼吸,充足的氧气令她意乱神迷。
眼上的布条已湿透,她如一尾搁浅的鱼,从头到脚被粘液浸润。
身上的绳索被解开,滑腻的触手沿着她的脚踝上移。
郁欢撕开嘴上的胶布,边解开眼上的布条边说:
“放开我。”
她厌恶被如此束缚玩弄,觉得异族肮脏恶心,现在只想去杀那两个玩家复仇。
他们欺辱她,她自要投桃报李。
X知她动了怒,触手顺主人意退去。
郁欢洗去身上黏腻,作祭司装扮,传令搜捕异乡人,用他们的血肉催生海神的子嗣。
茶色的卵安置于金色器皿里,玩家们被倒吊着,划开脖子,鲜血灌入,它在缓慢地长大。
她被X选中,受制于祂,做了诞育的容器。
祂日渐疯狂,封了她所有的道具,逼她进入新创作的副本中,亲眼看着从自己腹中钻出的怪物杀戮同族。
祂把她当作试验品,逼她践踏伦理、步入疯狂。
卵中的鱼怪睁眼,与她对视。
郁欢避开它的眼,垂眸看自己的双手。
我现在算什么?
鱼怪里属于她的部分无法分离,她每向前走,身后的路都在崩塌。
无法回头。
X回来后,神庙受祂庇护,企图刺杀鱼怪的玩家皆被倒吊,放血喂它。
郁欢见过祂的力量和肆意,才不懂:
玩家的出路在哪里?
这个游戏像是圈养的牧场,玩家都是待宰的羔羊。
卵里的鱼怪哭闹不止,总在唤她。
郁欢心烦,躲到神庙外,被蹲守的王生和他的同伴崔杰找到她。
已经恢复的郁欢单凭身体素质与他们打得难分上下。
她的手臂被割伤,鱼怪感同身受地发出哀嚎。
叫声刺耳凄厉,只有郁欢和X可以听到。
带蹼的手从内部刺穿撕开柔韧的卵膜,手臂用力,翻出盛满鲜血的金池。
黑色的鱼尾在洁白的理石地面上几次摆动,化作人腿模样。
“母亲。”
祂扑向两人,手指如钝刀,满嘴的尖利獠牙,撕下他们的肉,伤口深可见骨。
剖开胸膛,只吃最柔韧的心脏。
郁欢不愿看它吃人,转身离开。
不论多少次,她都无法接受,自己生下如此怪物。
“母亲。”
鱼怪疑惑又不安地望着她的背影,将手中的心脏大口吞下。
鲜血顺着它泡得皱白的皮肤流淌,摇摇晃晃地追赶,赤脚踩在土里,留下一个又一个猩红的脚印。
鱼怪吃了两颗高阶玩家的心脏,力量又强了许多,学会成句地说话。
X在教福耳库斯,用普通人和玩家的命。
海神祭无疾而终,凡人以为触怒神明,以活人献祭;玩家如进入绞肉机,浪潮时不时送残缺的人上岸。
风里有挥之不去的腥臭气,郁欢在神庙里练剑,赤足踩在草地上,对外面炼狱般的人间漠不关心。
夜晚,X回到神庙,郁欢暗骂他神经,抵触他的亲昵。不知何时起,生过后,也不肯放她离开,要她亲眼见证祂如何创造一个副本。
凡人由惊惧变得麻木,不得不崇敬祂随手捏造的怪物。
祂变成一条巨大的蟒蛇,将郁欢压在身下。粗长的欲望分叉,带有软刺,抽出时勾连穴肉,柔软的腔肉分泌汁液,乞求怜悯。
拔出少,进入多,刑具般的欲望越入越深,穴肉酸痒难耐,无力地敞开腿,平坦的小腹隆起,祂用尾巴按压那处可疑的弧度。
另一根不断顶撞她的花蒂,蒂尖酸痛难耐。
郁欢高潮时,祂的尾紧缠她的小腹,欲望直顶穴心,另一根死死按着喷水抽搐的花蒂。
想逃又逃不掉,痛痒中攀上极致的欢愉。
折翼的鸟被风托起,虚假的自由里尽是身不由己。
顶端滑进深处的小口,软刺剐蹭宫颈。
酸麻的触感如同针刺,最柔软的内里在哭泣。
挺立的欲望又膨胀了一圈,死死卡在宫口里。
神志不清的郁欢本能地想蜷缩身体,悬空的双腿踩祂滑腻的鳞,扭动腰肢,想要逃离。
副本设定完毕,X的上身保持人形,用类人的手挽郁欢的腰,后者赤足踩在祂如地毯般铺陈的肉上。
“我的玩家,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雪肤的美人身披薄纱,肌肤镀了层湿润的光,眼神空洞,难掩倦怠,轻声道:
“杀了我。”
X轻笑,“不可以,至少现在的你还不行。”
祂伸出粗长的舌头,挤进她湿润的口腔。
涎水不受控制地溢出,顺着修长的脖颈流淌。
X狰狞的原形近在咫尺,湿润的红褐色皮肤如石头般坚硬。
真的好恶心。
六号休息区·无尽公路郁欢点了份烤肉拼盘和一杯杨梅酒酿,坐到露天电影院中的矮脚沙发上,巨大的幕布上播放着一部颇具年代感的喜剧片。
永夜的天空浮现白色的倒计时:
01:00人们抬起头,夜幕中有无数颗异色的星,跟着一起倒数。
随着数字变小,越来越多的人开口:
“3!”
“2!”
“1!”
霎时间,无数烟花绽放,如雷轰鸣,漫天的绚烂越过璀璨的星空。
郁欢于这喧闹中身体舒展,安详地合上眼,听周围人来往欢庆。
六号休息区只对刚加入的玩家设有七天的保护期,玩家们骑着摩托、开着房车,在这条莫比乌斯环形态的公路上昼夜不停。
疯狂又压抑。
不知何人在永夜的路段建立了一个休息区,又限制杀伤性武器、道具的使用,发展至今,成了日日庆典盛宴不断的永夜城。
郁欢花了积分来这里度假,享受片刻的宁静。
每隔七天,系统强制参加副本。期间可以选择自行加入,休息时长重置。
郁欢待足七天,脑中传来熟悉的提示声:
【欢迎来到副本:列车规则怪谈】
【主线任务(完成其一即可通关):存活三天 从正确的站下车 回到始发站】
光影变幻,玩家缓缓睁眼:
身下浅蓝色印花包裹的硬座,头枕的位置搭了块边角绣花的白色枕巾。
对面坐了一个鸭舌帽、戴口罩,穿着灰色帽衫的女人。
细长的眼映在玻璃上,睫毛浓密细长,双手环胸,将自己缩在靠窗的一角,拒绝任何人的接近。
郁欢低头看自己,仍是永夜城那身黑衣黑裤。
她翻找口袋,没有发现车票。起身确认车厢环境,坐到一个靠后的座位上。
不久,有个男人过来,“这是我的座位。”
“证据。”
男人要动手,郁欢扭断他伸来的手腕,语气平和,“我说,证据。”
他颤巍巍地从上衣的内口袋里掏出一张车票,当郁欢核对座位号时,张大嘴,露出足有她半个手腕粗细的锋利獠牙,却被掐着颈骨掼到小桌上,稍稍用力,骨头咔嚓作响,“怎么证明真假?”
四肢的肌肉像吹起的气球般迅速膨胀,衣服绷紧、纽扣崩坏,郁欢的手紧扣着他人形的头,一脚踩断长出灰色毛发的小腿。
“回答我。”
暴怒的狼人发出嚎叫,郁欢卸了他的四肢,又片下一片肉丢到他脸上。
“检票员知道,他可以验!”
郁欢又逼问他许多,稍有迟疑便是剜肉断骨。
车厢内的几个玩家先后做出反应,也对周围的乘客动起手,被攻击的乘客先后显露出非人的形态。
如水入油锅,场面顷刻间失控。
“错了!错了!大佬,我也是玩家!”
“快看,有乘客要跑!”
她收起车票,原本的狼人已被拆解彻底。
又瞥见有人推着小车从后面的车厢来,对着车顶开了一枪,恶鬼般的尖锐嚎叫瞬间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有人来了。”
穿着紫马甲的乘务员推着小车,无视狼藉的车厢,边走边喊:“火车便当,火车便当,全素十元,全荤十五。”
两个玩家交换眼神,上前和乘务员搭话,买下一荤一素两份餐食。
外观看起来与人类的食物没有区别。
“给我一份全素,再给他一份全荤。”郁欢指了指地上还算完整的狼头。
郁欢的荤食便当外观与人类的不同,是个质量普通的不透明方形木盒。
她直接收起便当,隔绝众人探查的视线。
一个新人玩家有样学样,却没有乘务员需要的货币。
小车从侧面打开,不到半米宽的外观,里面却黑漆漆的,看不见边缘。
乘务员把他生生塞了进去。
随着车厢前门打开又关上,车厢内再度混乱起来。
郁欢将素菜的盒饭打开,里面有一张小纸条:
规则二:仅餐车提供饮用水,车厢连接处的热水可以饮用。
打开另一个饭盒,血淋淋的肉块上有一张纸条:
规则三:餐车在第九、十车厢,请尽情享用。
她又拿出车票查看,背面写着一行字:
规则一:请收好你的车票,它是你进出站台的唯一凭证,丢失、损毁皆无法补办。
郁欢起身去卫生间,门内侧偏下的位置印有一行小字:
卫生间在火车进站后无法使用。
她坐回车票的位置,闭目养神,与周围的环境隔绝。
11号车厢,这里的玩家们大多安静地坐着,直到检票员来,才各显神通。
认票不认人的检票员无视了玩家们的抢票行为,不紧不慢地从车厢头走到车厢尾。
处理完最后一个没有票的乘客,原本整洁的车厢全然变了模样,鲜血溅染车窗,硬座的包布糊了红黄色的不明物质,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他擦净眼镜上的污渍,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抚平衣服的褶皱,换了双干净的白手套,推开12号车厢的门。
“你好,检票。”
郁欢睁眼,将票给他。
“现在几点?”
“十一点五十。”
等他离开12号车厢,郁欢向前车走去。
10号餐车。
郁欢注意到吧台上贴着的纸:
规则一:餐车全天开放,仅11:00—13:00,17:00—19:00提供餐食。
规则二:餐车的工作人员每次收取10%的服务费。
规则三:本餐车提供外卖服务。
郁欢点了份豚骨拉面和一杯冰茶,头戴鸭舌帽的女人从她刚才的门走进来。
面条柔软,酸笋爽脆,她边吃边看向窗外,当前方出现站台时,第一时间注意到。
她问吧台后笔直站着的服务员:“进站没有广播?”
“有的,餐车为保护顾客的进餐,不予播放。”
服务员说着,走出吧台,将两侧车门反锁。
后车厢有人冲出来,敲打餐车门,却像被按下静音键般。
他无法进入餐车,又迅速跑回11车厢。
随着列车停靠,她看见后车厢的车门堆积了几张狰狞的面孔,红黄的黏稠物糊到玻璃上,却没有听见任何的杂音。
她给了服务员一张钞票,“我想下车买点东西。”
“当然,”服务员收下钱,“您可以去站台上的小亭子看看。”
火车站台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售货亭,规则被磁铁固定在亭子前的小黑板上。
规则一:仅支持时间支付。
规则二:请正确描述你想要的物品。
郁欢俯身观察,发现纸张的下半部分被撕去。
这时,从普通车厢下来一对无影无足的老夫妻,来到售货亭前。
“来盒崖柏。”
“五年。”
“我来付。”郁欢伸手,黑色的雾气缠上她的手腕,转瞬取走她五年阳寿。
“小姑娘,哪里人?”
郁欢摇头,“我不记得了,你知道从哪里换乘吗?”
“还有两站,从孽镜站下车。”
“只这一种?”
老妇笑了笑,“这辆车上的生魂要受七刑七苦,小姑娘,何苦来哉?”
郁欢回到餐车,只吃了几口的拉面已经被撤下去,冰茶还在桌上。
“来块芝士蛋糕。”
孽镜……车票上也是到这站。
正思索着,忽然有个女玩家坐到她对面。
“你也是玩家吧,刚才那老人和你说什么了?”
郁欢问吧台后的服务员:“她点餐了吗?”
服务员笑了笑,没有说话。
郁欢端起还没有动过的蛋糕,“打包,外卖怎么定?”
他递给郁欢一张名片,“拨打电话,外卖的话要加收10%的服务费。”
她领着蛋糕袋,无视狂吠的女人,离开餐车。
女人有所顾忌地止住脚步,没有追出去。
服务员可惜地看了眼腕表。
临启动前,列车发出足以震动灵魂的鼓声。
鸭舌帽踩着点回到车厢,坐到她初始的位置。
列车出发不久,检票员再度出现,从后往前,检查新上车的乘客车票。
“现在几点?”
“十三点十分。”
郁欢跟在他身后,他在10号车厢外停下,笑容拟人,“这位乘客,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去前车找人。”
餐车内与之前截然不同。
怪食人,人杀鬼,俨然一副地狱景象。
之前的女人没有离开餐车,和同伴与鬼怪厮杀。
郁欢在7号车厢停下,检票员说什么也不允许她同行。
六号车厢的玻璃窗内挂了帘子,隔了门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她随意找了个空座,没休息多久就和刚刚死里逃生的女人对上视线。
郁欢帮她和身旁伤重的男人解脱。
“白骨站到了。”
乘客下车前脱掉皮囊,以骨架形态离开。
上车的白骨看中谁的皮囊,便要抢夺。
郁欢用狼皮交换,“给我看看你的车票。”
也是孽镜站。
“你到哪里去?”
披着无头狼衣的白骨举起手臂,欣赏新得的皮毛,“肉林。”
“你知道回起点站要转乘哪辆车吗?”
“……做不到的,回去有什么好?”
“你不想说。”
郁欢教导它,骨头也会痛。
“有办法,有办法!”白骨试图拼回自己,郁欢敲碎它刚刚拿到手里的大腿骨。
“你从孽海转乘,上红色列车,终点即是起点。”
“多谢。”
郁欢将白骨和狼衣装进一个小巧的手提行李箱。
“孽海站到了。”
这站的客流量比前几站大了许多,摩肩擦踵的,个子高挑的郁欢把行李箱举过头顶,挤上换乘的电梯。
售票窗口顶端的大屏幕,用红字播放规则:
规则一:一鬼一票,不记名车票,不退不换。
规则二:车票必须被使用。
规则三:向售票员提问,需要代价。
郁欢掏出骷髅头,“两张。”
售票员看它,郁欢敲了敲装死的白骨,它的头颅出现裂缝。
“绑架!绑架!售票员救我,我把寿命分你一半!”
“去哪里?”
“■■■。”
售票员的手顿了一下,“一百年。”
郁欢抬手,白骨吓得尖叫:“你不要过来,我没那么多的时间!”
黑雾缠绕她的手腕,郁欢肉眼可见地虚弱起来。
“先别走,售票员,餐券还没给我们。”
骷髅头隔着玻璃,紧盯着对面圆耳的妖怪,直到它交给郁欢两张餐券。
“你骗鬼呢,臭黄鼠狼,规则可不保护你这种行为!”
得到提醒的郁欢与白骨交换眼神,打碎玻璃,抢走数张餐券。
“那里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有。”
“很麻烦?”
“记得下车。”
车票无法收进空间或其它具有特殊属性的储物容器中。郁欢划破自己的皮肤,将车票塞进去。
从离开窗口到列车进站,一路上不断杀死意图抢票的玩家或鬼怪。
直到踏进车厢,才得到片刻喘息。
列车直通■■■,车窗外漆黑一片。
列车员主动将饭食送到座位上,收取相应的餐券。
郁欢问他:“多久到?”
“三天。”
系统给的三天做不得假。
他在说谎,还是时间出了问题?
没有餐券的乘客被列车吃掉,座位恢复成从未有人做过的干净模样。
郁欢放出白骨,等它吃完又收回去。
郁欢没有找到任何规则,尝试穿越车厢时,有乘务员出面阻拦。
她塞钱也没成功,忌惮着没找到的规则,回到座位上。
乘务员按一日两餐的频率放饭。
外面始终漆黑一片。
三天转瞬而过,郁欢下车,却没有收到任务完成的通知。
她回身想要上车,脚下的地面像纸般自她所踩的地方下沉、塌陷。
郁欢骤然惊醒。
窗外依旧漆黑一片,乘务员在发放第三次餐食。
有玩家餐券不够,动了抢夺心思,见乘务员没有阻拦,车厢内乱作一团。
郁欢将白骨放出行李箱,交给他两张餐券,“还有多久到?”
“两天。”
郁欢心绪不宁,有玩家尝试用餐券贿赂,也没有收获。
乘务员第四次发放餐食,郁欢问他:“还有几天?”
“一天。”
乘务员用漆黑的眼眸盯着她,脚下有黑色的阴影蔓延。
郁欢放出白骨,交给他餐券。
第五次餐后,郁欢拎着行李箱走到连接处,触碰下个车厢门时,乘务员自黑暗中浮现阻止,跌进一双比夜深邃的黑眸。
“我要在什么时候下车?”
“抱歉,您无权查阅。”
“我需要在■■■下车?”
“是的。”
“下车需要什么条件?”
“抱歉,您无权查阅。”
“到站时通知我。”
乘务员挣扎着,想摆脱她的控制,人形态的头开始融化,身体逐渐扭曲、被背后的阴影吞噬,墙壁上最后留下两个字:
“当然。”
三天转瞬而过,郁欢下车,却没有收到任务完成的通知。
她回身想要上车,周围的环境瞬间变得漆黑,将她吞噬。
手臂灼痛,耳边响起黏腻的气泡音:“乘客,乘客……您到站了。”
郁欢头痛难忍,所见像是加速移动的光影,模糊、刺眼,无从辨识。
呼吸困难,身体灌了铅般的沉重,指尖抽动。
耳鸣声不断,人声刺穿喧嚣:“快来!这边还有幸存者!”
【你已完成副本:列车规则怪谈】
【完成任务一:获得积分500,寿命+10年】
【完成任务二:获得积分两千,获得奇怪的车票×2】
【完成任务三:获得积分3000,列车餐券×5】
【恭喜你满足隐藏副本开启条件,副本加载中……】
【欢迎来到隐藏副本:灾星虫祸】
【无主线任务,存活六天后,玩家可自行退出游戏,根据探索程度发放奖励】
虫巢中心,房间中央的地面下陷,形如剖开的鸡蛋壳,直径五米,自底部起,铺设层层白色的绒丝。
郁欢陷进这柔软的巢里,丑陋的、凶恶的、完全不符合常人审美的虫族发出嗡鸣:
“王!”
“王——”
她理解这种语言,这对人类而言本该无意义的杂音。
不是作为第二种语音、在脑中自行的翻译。
她生而为王,他们因她的苏醒由衷地喜悦。
“安静。”
他们收起振动的翅,巢穴内瞬间如夜静谧。
……情况糟透了。
明鸾审视自己这具外观上与现实别无二致的躯壳。
我不是我。
与王伴生的亲卫镜从沉眠中苏醒,生而虫头人身、六臂褐肤,虔诚地跪在白巢外。
郁欢踩他的背,命令:“低头、腰放平。”
她骑着镜,见到她的虫俯首低眉,却在她想要踏出虫巢时出声阻拦:
“王,请等等,外面现在是炎季,请容许我们为您更换装束。”
郁欢坐在悬浮车中,炎季的第三个月,外面的河流干涸、大地干裂,流浪的虫躲到地面以下沉眠。
她得以窥见虫巢的全貌——
庞大、宏伟,兼具生命的美感和原始的狂野。
夜晚的虫巢,一切变得不同。
郁欢居住的白巢前的长廊,年轻强大的雄虫安静跪在道路两旁,由她亲自挑选今夜的侍寝者。
一排半人半虫的怪物跪伏着、等待着,郁欢选中一个浅粉色衣服、复眼长触角的蝶族,命令他:“变成人脸。”
蝶族的雄虫低垂着头,生出宝蓝色的及腰长发,缓缓抬头,露出精致艳丽的面容,一双棕褐色瞳孔的桃花眼,两侧眼尾生有对称的小痣。
“你叫什么?”
“虹。”
“选他罢。”
郁欢穿过长廊。
清洗干净的虹披了层滑腻的白色丝绸,水珠从他白皙的胸膛滑落。
他的性器柔韧无骨,丰沛湿滑如蚌肉,末端的小嘴亲吻她的子宫口,滑进宫壁时感到温凉的刺痛。
他爱抚郁欢的乳尖,亲吻她敏感的后颈。
粘稠的浆液灌进她的宫腔,王因此受孕,产下鸡蛋大小的卵。
虹用柔软的丝绵包裹卵,负责孵化并抚养它长大。
原本沉默的虫族忽然喧嚣,根植于基因中的掠夺本能与对王的虔诚交融,开始疯狂地侵略、吞噬目之所及的资源。
联盟发现时,虫族的星舰已经攻下兽人族的主星。
角斗场内。
银发紫瞳的高大雄虫徒手扯下狮兽人的头,他面向前排的郁欢,单膝跪地,高举雪白狮头,“献给我们的王。”
鲜血淋湿他的胸膛,俊美的面容却干净无伤。
她慵懒地倚靠丝绸铺就的宽大座位,面前摆着许多奇异的水果。
狮头很无聊,可她愿意给雄虫一个机会,“你叫什么?”
“苍桀!”
他胸膛的肌肉紧绷,高喊自己的名字,狂喜的音浪直达角斗场的最边缘,激起燥热的回响。
他们的热情令郁欢无聊,她起身离开,下方的表演区突然发出巨响。
还没有参加挑战的兽人分出两队,飞跃五米高的石墙,动作最快的是一只被鹰兽人丢下的白虎,距离她不过一个席位。
兽态白虎的利爪停在王的胸前,她没有动作,侧眸注视它飞舞的毛发。
下一秒,兽瞳失焦,身体中部的血肉消失,只剩伶仃的椎骨,血雾溅湿郁欢的脸颊。
她淡然擦掉脸上的血,白虎残缺的尸体缓缓倒下。
黑发赤瞳的镜双手捏碎它的腰腹,血肉从掌心掉落。
郁欢瞧着混乱的观众席,化作人形的金发少年力量受限,被兽态的棕熊打出虫型。
他恼怒地咬下棕熊的头,用镰刀剖开它的肚肠。
负责角斗场的雄虫向她请罪,郁欢挥手令他退下。
镜提醒她:“您该挑选今日的侍寝者了。”
“虹在哪里?”
“他还在养伤。”
他因受宠被雄虫暗杀,调节拟态的器官受到重创,无法化作人形。
她问镜:“还要多久?”
郁欢被困在副本里已有三月,她无法忍受这场看似没有尽头的游戏。
虫族漠视生命、崇尚繁衍……
她清楚地察觉自己逐渐被异化,却无从阻止。
披着虫皮的X没有回答。
苍桀的性器附有柔软的倒刺,剐蹭她柔软的内里,浅出深入。
顶端触碰她的花心,抽离时,又勾连她蕊心的软肉,带来酥麻的刺痛。
粗长的性器轻易剖开她窄小的宫颈,每每退出时,又痛又刺激,令郁欢发出哀婉的呻吟。
宫腔内的顶端胀大,紧紧卡住。
灼热的白浊灌满柔韧的宫腔。
倒刺随动作剐蹭肉壁,肉壁分泌汁液润滑。
性器反复碾过,汁液不断分泌。
腔肉变得肿胀又柔软,像是饱含液体的海绵。
腰身本能地颤抖、迎合,终于在漫长的刺激达到高潮。
苍桀离开,郁欢仍平躺在柔软的绒丝上喘息。
镜赤足踩进白巢,分开她的双腿——
刚刚产过卵的穴口还没有合拢,翕张着,有断续的浊液流淌。
内里的腔肉被肏成淫靡的姿态,可以窥见深处本应紧闭的宫口,呈现糜烂的深红,豁开一个小口。
祂俯身,舔舐她狼藉的腿心,无视郁欢微弱的抗议。
六只手臂固定她脱力的身体,露出下身的两个性器。
郁欢的嘴唇翕动,祂凑近去听,耳朵刺痛,温凉的液体滑过下颌,异色的血浸润她的唇。
祂吻她唇边,用自己的血涂抹她的下唇。
在郁欢的恨中,与她抵死缠绵。
两根滑进狭窄的甬道,鲜红的穴肉被带出腔内,又随祂的挺进被塞回。
郁欢无力地喘息着,眼神涣散,几欲昏厥又被凶狠地肏醒。
未成熟的卵从她的宫腔中滑出,花穴比之前更加狼狈。
祂将流出的卵捏碎,手掌复上郁欢的脖颈。
时候未到……
玩家陆续进入隐藏副本,许多人加入联邦的军队,寻找机遇。
也有胆大的玩家伪装成极度排外的虫族,潜入虫巢。
孙淼好奇虫母的模样,是否像自然界的蚁后般,是个肥硕的、不断生产的狰狞容器?
郁欢在他进来的瞬间,察觉到异常的精神体。
她命令自己的新宠——金发的少年辉,把他带到自己的面前。
趁X不在,毁掉孙淼的肉体,藏起他哀嚎的灵魂。
郁欢再也无法忍受每日和雄虫交媾,她取消了白巢前的朝拜,专宠温顺的虹和辉。
只是陪伴,便令他们满足。
X用阴森的语气表达祂的不满,郁欢作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夜晚,虹和辉被镜挡在白巢外。
此后数日,郁欢以想要休息的理由拒绝任何虫的觐见,只有亲卫镜可以随意出入白巢。
郁欢的小腹隆起,X将她压在身下,肏进熟烂的花穴,将顶端挤进宫腔,用白浆浇灌卵胎。
指甲用力划祂滑腻的肌肤,未留下半分痕迹。
祂怜爱地用自己的长舌裹缠肿胀的胸乳,“不要怕,你在孕育神胎。”
祂借虫族改造她的身体,已是可以生育的程度。
“神……”郁欢的花蒂被祂的触手含弄,颤抖的声音不可避免地带着媚意,“你也配?!”
她的双手掐着祂本该是脖子的地方,原本平静如死水的眼睛里满是浓稠的怨恨。
卵在以非人的速度长大,郁欢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小腹被逐渐撑大。
恐惧感笼罩,X每日压着郁欢交媾,滋养祂的孩子。
第二十七日,白巢内豆大的汗珠从郁欢的额头滑落,滑腻的丝绸仿佛雨淋般被汗浸透,紧贴她的身体。
身体变得轻盈,她困倦地闭上眼,又被下体的剧痛拉回现实。
视野里泛着白色的闪光,隐约看见一个通体粉红的小怪物从她的身体里钻出。
我……
郁欢的意识被厌恶和怨恨点燃,胸腔灼痛难忍,悄悄地从身下的靠垫中拿出一个紫色的玻璃小瓶。
她拔下瓶塞,瓶口向下,雾色的气体缓缓流淌。
X忽然注意到小怪物与他所想的不同,惊疑地看向气息奄奄的郁欢。
她素来冷清的面容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现在发现太迟了。
雾气从怪物的七窍钻进去。
她扼杀怪物原本的灵魂,用自身的力量将卵中的生命改造、滋养成新任的虫母。
孙淼的灵魂已与新王的躯壳融合。
只有新王诞生,旧王死亡,她的灵魂才有机会消散,从这场无止境的游戏中解脱。
郁欢安祥地闭上眼,等待渴望多时的结局。
压抑的虫巢再度迎来新主,他们在欢唱:
“王!”
“王——”
【BE:不渡】
后日谈:
郁欢的名字已从玩家榜上消失。
寂静的黑暗中,一副水晶棺悬浮着,郁欢僵硬冰冷的身体躺在其中。
X抱起她,打开一个玻璃小瓶,一缕极淡的雾气钻进她的身体。
尸体的肌肤渐渐变得柔软,但仍然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