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反抗

晨光微熹,徐笙舒又一次从混沌的梦境中惊醒。

她缓缓坐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那里又多了几道红痕,是被东西紧紧箍过的痕迹。

锁骨、腰间、大腿内侧…每一处肌肤上,都残留着那个存在肆虐的痕迹。

她盯着镜中的自己。

眼下是浓重的乌青,唇色苍白,唯有那些暧昧的红痕鲜艳刺目,仿佛在嘲弄她的无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不是砧板上待宰的鱼,不是任人摆布的玩物。

那个厉鬼夜夜缠着她,侵占她的梦境,玩弄她的身体。

而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那些梦境是他们的前世。

对于梦中那些惨死的妖,她确实感到愧疚。

但也仅此而已。

如果他想让她赎罪。

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前世的债,凭什么要她来还?

前世的罪,凭什么要她来赎?

她要活着。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要死——

那么她必须活着。

反抗。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难压下。

可她不懂驱鬼之术,不懂符咒阵法。

唯一能抓住的线索,只有梦中反复出现的那把桃木剑。

那把剑,曾在她梦里染满鲜血。

也许 有用?

当天下午,她独自去了城郊的古玩市场。

摊主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眯着眼打量她许久,才从柜台深处取出一柄桃木剑。

剑身古朴,木质纹理间隐约可见雷击的焦痕,握在手中竟有几分沉甸甸的分量。

不同的一点是,是一把短剑。

“姑娘,这剑虽不是真家伙,但木质是百年雷击桃木,可是驱邪镇煞…”

徐笙舒没等他说完,直接付了钱。

她没指望靠这个杀死那个厉鬼。

但至少…

她要让他知道——

她不是任他拿捏的猎物。

夜幕降临。

徐笙舒将桃木剑藏在床头,静静躺在床上。

——就等他了。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寒意顺着床单爬上她的脊背,似一条冰冷的蛇,缓缓缠绕。

窗帘无风自动,床边传出细微的“咔嗒”声。

她知道。

他来了。

“亲爱的…”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湿冷的吐息喷洒在颈侧,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徐笙舒强忍着颤抖,依旧闭着眼。

那团黑影比以往更加凝实,轮廓模糊地浮现在床边。

他俯身靠近,冰凉的指尖刚要抚上她的脸——

徐笙舒突然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

虽然从她的角度来看,只是一团模糊黑影。

但他明显僵住了。

她看着眼前这团模糊的人形雾气,心脏狂跳,恐惧如潮水般涌上来。

但是——

求生的欲望压过了一切。

她忽然扬起唇角,露出一个从未有过的暧昧笑容。

“ 你来了。”

声音轻软,带着刻意的引诱。

在黑影怔愣的瞬间,她主动仰头,吻上了那团虚无的雾气。

陈榆茗要疯了。

执念、恨意——

仿佛土崩瓦解。

他要忘了刺穿心脏的痛、忘了折磨她的初衷。

现在,他只想跪在她身边,像条狗一样舔舐她的指尖。

好像臣服于她,一直都是他的本能。

“大人…”

黑雾剧烈翻涌,凝聚成颤抖的人形。

他虔诚地捧起她的手,舌尖从指尖一路舔舐到腕骨,在那些淡红的咬痕上反复流连。

“啊 您终于 您终于 接受 ”

他的声音支离破碎,带着病态的狂喜。

冰凉的唇顺着她的手臂向上,时而轻咬。

徐笙舒仰着头,感受着他在锁骨处的啃咬。

黑雾化作实体缠绕着她,像无数条小蛇游走过肌肤。

他舔去她颈间的汗珠,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与几天前的暴戾过分割裂。

黑雾突然下沉,化作实质的舌尖,精准地找到那处腿心。

防不胜防,徐笙舒猛地弓起腰,指甲深深陷入床单。

“啊…”

陈榆茗痴迷地听着她的喘息,雾气般的身体兴奋地颤抖。

他分化出无数黑团,如同千万条细小的舌缠上她的四肢,贪婪地舔舐着她每一寸肌肤。

腿心处的那抹湿意越发明显,时而轻扫,时而重重碾过,逼得她脚趾都蜷缩起来。

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她被他包围了。

“大人…您这里…好温暖…”

“喜欢吗 大人 ”

每一团黑雾都在癫狂地战栗。

那些黏腻突然分裂出更细密的肉芽,像无数张饥渴的嘴复上她绷紧的身体。

柔软舌尖来回拨弄她肿胀的蕊珠,湿漉的舔舐声在密闭空间里回荡。

“哈、哈啊 这里的味道 ”

黑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压抑了千百年的渴望终于得到宣泄。

他发疯般地呢喃,舌尖加重力道,重重碾过那一点。

徐笙舒浑身一颤,呜咽从喉咙里溢出。

她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双腿不自觉地夹紧,却又被无形的力量强硬地分开。

“不 停下 ”

她的抗议被更激烈的舔舐打断。

他像是虔诚的信徒,跪伏在她腿间,用最卑贱的姿态取悦他的神明。

舌尖每一次扫过都带起电流般的战栗,湿黏的水声混杂着压抑的喘息,将她的理智一点点蚕食。

“大人 啊啊 大人 ”

他痴迷地重复着这个称呼,舌尖突然刺入更深处——

不行——!!!

徐笙舒的指尖已经触到了桃木剑冰冷的剑柄。

他的吻愈发痴迷,双手正颤抖着抚过她的腰线,完全沉浸在这场假意的温存里——

就是现在!!!

她猛地发力挣脱,在陈榆茗尚未回神的瞬间,一把抽出枕下的桃木剑,翻身将他狠狠压倒在床。

“去死!”

“呃 !”

黑影剧烈扭曲,剑身刺入的刹那进发出刺眼的金光。

陈榆茗的闷哼带着痛楚,却更像是愉悦的颤栗。

他仰望着骑在自己身上的徐笙舒,竟痴迷地反握住她握剑的手。

“呵呵”

“呵呵呵呵”

这鬼竟是毫发无伤,甚至还颤抖着发出癫狂的笑。

徐笙舒瞳孔骤缩。

桃木剑确实刺进了黑影,但触感却像陷入泥沼——剑身正被翻涌的黑雾一点点吞噬。

更可怕的是,她握着剑的手正被冰凉黏腻的黑影缠绕着向下 向下…

“你以为。”

“你还能,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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