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铁车厢里,空气闷热得像团湿布,汗臭混着廉价香水的甜腻味,刺鼻得让人喉咙发紧。铁轨摩擦的“吱吱”声钻进耳朵,像指甲划玻璃,吵得人心烦。人群挤得密不透风,肩膀撞着肩膀,脚尖踩着脚跟,喘气都得小心点。头顶的灯管泛着昏黄的光,嗡嗡作响,照得人脸上一层油灰。窗外黑漆漆的隧道飞快掠过,信号灯偶尔划出一道白光,像刀子划眼。
角落里,一个男人靠着车门站着,背抵着冰冷的金属门框,脚下地板粘乎乎的,像踩了块嚼烂的口香糖。他穿着一身皱得像咸菜的灰西装,领带歪歪斜斜,像被汗泡过又晾干的破绳子。他的手攥着个破旧公文包,指节白得像要捏碎什么,满脸胡茬,眼袋肿得像两坨烂肉,眼神浑浊又不安,像只饿狗乱嗅。他挤这破地铁不知道多少次了,每天早出晚归,日子过得跟下水道老鼠似的。他低头瞥了眼鞋尖上的灰,抬头扫视车厢,想找点刺激,别让自己像具喘气的尸体。
车厢另一头,一个女人懒散地倚着根生锈的立柱,站得松松垮垮,像随时会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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