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凯搂住脖子,范一搏就感到一阵恶心。
赵凯身上那股经年累月的汗腥味极重,像是十天半月没有洗澡般黏腻刺鼻。
再加上他口中散发出的烟臭味和口臭,两种恶心的气味混合在一起,简直要将范一搏给熏吐了!
范一搏一刻都忍不了,他眼神厌恶,猛地将赵凯推开,后退一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赵凯被推开也不恼,反而笑呵呵地站在一边。
他甚至还用眼神挑衅地看向边上的马付仁,仿佛在说:“看吧,范一搏是我妹夫,我们关系好得很。”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范一搏的嫌弃,只当这是亲戚之间打闹的亲昵表现。
赵凯还不知道昨天订婚宴发生的事情。
他昨天夜里在办公室和一帮保安通宵达旦地玩牌,上午又在值班室睡了很久,直到刚刚才醒。
他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对外界发生的巨大变故一无所知。
赵凯不知道范一搏膈应他,他还舔着脸上前,搓着手,一脸谄媚地说道:“那个……嘿嘿,妹夫啊,哥哥我昨天打牌输了不少,你看,能不能支援我一点?”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理所当然,丝毫没有把范一搏这个豪门少爷放在眼里。
更过分的是,他不是借钱,而是直接要钱,理由还是因为打牌输了。
范一搏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危险的平静。
赵凯只当范一搏没听清,他凑得更近,那股恶心的气息再次袭来:“妹夫,你那么有钱,手指尖随便露个三瓜俩枣就够了。等我下次见到茹雪妹妹,肯定在她面前给你说好话。”
范一搏的眼神沉了下来,声音带着一丝冰冷:“你妹妹?姬茹雪,看样子你们关系不好啊!”他故意挑衅道,试图从赵凯口中探听更多信息。
“怎么可能,”赵凯一脸不屑地反驳道,“我们关系好得很,我妈是她亲姑姑,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我是她大哥啊。”他仿佛在炫耀着自己的血缘关系,丝毫没有察觉到范一搏眼中的嘲讽。
范一搏轻蔑一笑。
他和姬茹雪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关于秦家这边的亲戚的事情。
秦海是姬家的上门女婿,姬家连秦海都不重视,又怎么会给秦家这些破落户安排工作?
他之前对秦家好,也只是给秦海面子。
虽然姬茹雪不待见秦海这个父亲,但不管怎么样,秦海都是范一搏的老丈人,范一搏面子上还是要照顾照顾秦海。
这才有了秦家一帮子七大姑八大姨来公司上班,拿着高工资养着这帮废物的事情。
范一搏也只是想着,给他们一些闲职,花点小钱买个心安。没想到这些人不知好歹,居然在公司里作威作福,甚至把手伸到了不该伸的地方。
“老马,”范一搏看向马付仁,声音平静而有力,“你去把保安队所有人都叫过来。”
“是!”马付仁虽然不知道少爷要做什么,但作为合格的员工,第一时间响应老板要求就行。他立刻转身,朝着保安休息室的方向跑去。
而赵凯这会突然有点心慌。
他虽然嚣张跋扈,但并非没有一点眼力见。
范一搏此刻的气场,与他平时那副“妻管严”的形象截然不同,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冷冽。
这范一搏不像秦海舅舅说的那样好说话啊,他现在还记得秦海在他面前说过:“这范一搏啊,这辈子是离不开我女儿的,对我这个老丈人也是毕恭毕敬,有求必应。你们去他公司,就当自己家公司一样,不用拘束。啥时候见到范一搏,表明身份,他会照顾好你们的。”
最开始,赵凯还是有点忐忑的,毕竟他这个初中都没有毕业的人,文凭没有,也没有当过兵,街头混混一个。
居然面试都不用参加,直接就成为了杭城最顶尖的公司里月薪过万的保安。
成为保安后,他也是老老实实上了几天班。
可后来,他看见二叔秦波在前台调戏小姐姐,居然没有人管。
他就明白,秦海当初那句话的分量。
没过多久,他爸妈,还有一些村子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进了公司。
有的是食堂采购,有的当保安,有的管车队。
可以说整个范家公司的后勤,都被秦家人把控了,所有人都知道秦家从中吃拿卡扣不少钱,但没有人管,因为敢管的人后果都不太好。
夏浅浅就是个鲜明的例子。
范一搏的眼神变得深邃而痛苦,他的脑海中猛地闪回前世的画面。
那是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傍晚,夏浅浅因为负责食堂采购的项目,发现了秦家人中饱私囊的证据,她拿着账本找到了秦波,要求他给个说法。
秦波当时脸上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笑容,他看着夏浅浅,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淫邪。
“夏总啊,你这管得也太宽了吧?这可不归你管啊。”秦波的声音带着一丝轻佻,他走到夏浅浅身边,肥腻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油腻感。
夏浅浅被他的举动恶心到,猛地后退一步,厉声呵斥道:“秦波!你放尊重点!”
“放尊重?”秦波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猛地抓住夏浅浅的手腕,将她拽入一旁的储物室。
那是一个狭窄而黑暗的库房,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散发着一股霉味。夏浅浅拼命挣扎,但秦波的力气远超她的想象。
“小贱人,我看你就是欠操!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秦波狞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猛地灌入夏浅浅的嘴里。
药效发作很快,夏浅浅的身体很快就变得燥热,意识开始模糊,但她仍然能感受到身体被侵犯的痛苦和屈辱。
秦波指示着几个秦家人,将她死死按住,她的衣服被粗暴地撕裂,露出雪白而柔软的身体。
她的双腿被强硬地掰开,那份羞耻和绝望,让她生不如死。
秦波拿出了手机,狞笑着拍下了夏浅浅被迷奸的画面,每一个角度,每一个细节,都成了他日后威胁夏浅浅的工具。
夏浅浅被整整迷奸了一天一夜,库房里充满了她痛苦的呻吟和秦家人的狞笑。
她的花穴、屁眼,都被粗大的肉棒来回贯穿,被操弄得红肿不堪,淫液和精液混杂在一起,流淌了一地。
她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布满了淤青和指痕,双腿被折磨得麻木,花穴更是肿胀得不成样子。
秦波更是扬言,如果夏浅浅不乖乖地当他的老婆,就把这些照片和视频公之于众,让她身败名裂。
那一天一夜,是夏浅浅生不如死的炼狱,也是范一搏前世最大的遗憾和悔恨。
范一搏的拳头紧紧握着,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留下几道血痕。
他的眼神阴沉得可怕,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看似平静,却蕴含着吞噬一切的狂暴。
上一世的夏浅浅,那个坚强而骄傲的女孩,就因为他的纵容和不作为,被秦波那个畜生毁掉了。
而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老马,把人带到这里来!”范一搏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看向赵凯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具尸体。
……
2分钟后,一波保安迈着整齐的步伐,小跑到大厅。
这十几号人在马付仁的带领下,整齐地排成两队,站在范一搏面前。他们站姿笔挺,精神抖擞,与之前赵凯那副散漫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范一搏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问道:“人到齐了吗?”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范一搏突然这么一问,马付仁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小心翼翼地扫了一眼赵凯,脸上带着一丝为难。
范一搏没想到赵凯在保安队里的淫威如此大,马付仁在他面前都不敢说实话。他这个范家当家人,在公司里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小混混。
范一搏勃然变色,他的眼中闪烁着怒火,猛地一拍手,大发雷霆。
“我在问你,你看他干什么?!”范一搏猛地指向赵凯,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大厅里回荡,“怎么这家公司是他家开的?!你的工资到底是谁发的?!”
其实这都是范一搏的错,谁让他之前太纵容姬茹雪的家人。
而姬茹雪今后是这里的女主人,以范一搏之前的行事风格,估计最后公司都会交给姬茹雪管理。
马付仁这些打工的怎么敢得罪这帮“皇后娘娘的亲戚”?
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
马付仁被吓得不轻,立马摆正态度,双脚并拢,立正站好,声音洪亮:“对不起,少爷。我永远是范家的人,您可以相信我的忠诚。”
“整个保安队,有45人,一共三队。在您面前站着的是第一队的15人,我是这一队的队长。”马付仁汇报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和坚定。
“那另外两队人呢?”范一搏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
范一搏的话刚落,大门口稀稀散散走来十几个保安,和第一队精英比,这一波人简直就是散兵游勇,像是打了败仗的溃兵。
这些人穿着歪斜的制服,勾肩搭背,哈欠连天,和赵凯简直一个模样,站没站像,跟街边的黑社会小混混一样。
范一搏看得气血翻涌,堂堂杭城首富,范氏公司总部大厦的保安居然是一帮街头混混。
他感觉自己的脸都被丢尽了,连带着整个范家都跟着颜面无光。
就算范洪文活过来,也能再被气死一次。
范一搏恨得牙痒痒,不过这些都是自己种下的苦果,没有他首肯,这些人废物怎么可能进得来一搏集团。
范一搏在看了一眼人数,在场一共只有30多人,还有十来人没有到场。
他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这次,不等马付仁回答,赵凯抢先说道:“额,一搏啊,还有几个亲戚,今天生病了,没有来公司。你有什么关照,告诉我们就行,我晚点转告他们。”他自作聪明地以为,帮亲戚圆谎,还能在范一搏面前邀功。
“哦!是吗?”范一搏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嗯嗯,是的是的!”赵凯点头哈腰,一脸谄媚。
范一搏怒不可遏地咆哮道:“我问你了吗?!谁让你回答的?!给我站一边去!”他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震得整个大厅都为之一颤。
“啊?”赵凯被吓得吞了一口口水,瞬间嚣张不起来,他脸色煞白,缩着脖子,灰溜溜地躲到人群后面。
“你,马付仁,过来!”范一搏指着马付仁,让他走上前。
“你来告诉我,现在保安队是个什么情况,剩下的人真请假了?那他们的请假条呢,拿给我看看。”
最后,范一搏补充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字字珠玑,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要听的是实话,你如实回答,你不用怕他们报复你,我今天就是要清理这些害群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