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7日，绑架发生前一天，大苍市
“已经部署好了，是，屋内的情况我们看得一清二楚，您有危险我们会马上出现。”
“好的，谢谢。”
对完话，玖山雁将与部下沟通的隐藏收发声装置从耳朵上取下来，自然地塞入到了旗袍奶窗露出来的胸缝里，以此将其藏匿在了自己身上。
塞完，玖山雁试着晃了晃，确认装置如预期那样稳固，随后才慢慢伸出手，缓缓地推开了面前的门，迈开黑丝美腿走了进去。
哒！哒！哒！
玖山雁迈着优雅的步伐进入到了这个隐秘且昏暗的房间之中，从容地踩着红色高跟鞋，一步步来到了谈判桌的客椅旁，双手抚着旗袍的后摆，慢慢的坐到了两位等待者的对面。
“久等了，二位。”坐下来后，玖山雁微笑地看着面前的二人，默默地将桌子底下的黑丝美腿翘成了二郎腿的姿势，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既然二位猜到了我才是九爷，那我自然要亲自会面。”
此时此刻坐在玖山雁对面的两个人，一个是黑发的中日混血男青年，另一个则是看起来就年轻靓丽的金色长发马尾白人女孩，此前他们一直静候在这个房间里，等待着真正的玖山雁到来。
“说吧，什么事情需要古玩会？需要你们千里迢迢从其他国家跑到莲海市。”玖山雁看着两名年轻的外国人，特地强调道，“我们这里虽然庙小，但香火钱可不能少啊。”
“这个。”金发白人女孩开口便是标准的中文，一边说话，一边将一个箱子从底下提了出来，摆在了玖山雁的面前，为她打开，将一幅被画框保护着的油画展示在了她的面前，“虽然是古玩会，但是古代艺术品，你们应该也有所涉猎吧。”
“这是……维米尔的《音乐课》。”玖山雁一眼就认出了这幅画，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惊叹道，“真品应该保管在瑞士私人艺术藏品仓库，这是你复刻的赝品？第一眼看上去和真的好像没区别，令人惊叹的手艺。”
“不愧是九爷，职业素养没的说。”黑发男子笑着为玖山雁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居然能知道这幅画的真迹藏在瑞士的私人保管仓库，而不是被盗走后下落不明的官方说法。”
“小女不才，有幸进过一次这个全球最大的私人艺术品保管仓库。”听到对方也是识货的人，并且对自己有所夸赞，玖山雁微微有些得意，但还是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直接道，“还是少点客套话吧，听太多了，直接进入正题就好。”
“我希望，玖山雁小姐，把这幅赝品当成正品营销出去，流入市场就算成功。”金发女孩开口，直截了当地继续说道，“借助官方‘悬案’的说法，让这幅画变真品，私人仓库里的真品变赝品。”
“那估计要掀起一阵大波澜……”玖山雁一听，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再次上扬嘴角，妩媚一笑道，“哎呀，原来是想把正品引出来，偷天换日啊。”
“那九爷，能帮我们偷天换日吗？”黑发男子同样保持诡秘的微笑，意味深长地看着面前的玖山雁，“现在我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听到对方这么说，玖山雁忍不住偷笑了一下，暗暗感叹了对方的不老道。
“我要一半利润，不讲价。”见对方直接暴露了他们只差自己这一环，玖山雁直接狮子大开口，开出了一口价，“你们也说了，只欠东风。如果没有我，你们连替代品和备选方案都很难有吧。所以说，我分五成不过分吧？”
“这个……能让我们考虑一下吗？”黑发男子犹豫着，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一个沙漏，摆在了桌子上，恳求道，“麻烦你，就给我们一个沙漏的等待时间，沙漏漏完我们给你一个答复。”
“请便。”玖山雁不以为意，抬起黑丝美腿，用高跟鞋勾住了桌子的桌腿，自己则将椅子向后倾斜，形成了一个十分高难但看起来轻松写意的仰躺姿势，“你们慢慢讨论，我就先休息一下了。”
黑发男子笑着点了点头，默默地将沙漏有沙子的一端转到了上方，露出了沙漏顶面印着的印记，那是莫里亚蒂APP的标志。
只可惜，玖山雁并不认识。
……
“好了，沙子漏光了。”玖山雁见沙漏里的沙子漏光，重新坐直了身子，端正为了东方美人的姿态，邪魅一笑道，“你们要决定好要不要分我五成利润了吗？”
“其实我们没有讨论这个，刚刚只是在打发时间。”黑泽寺耸了耸肩，示意了一下玖山雁的身后，“不过我们利用这个时间把负责保护你的手下一个不落解决了，现在轮到你了！”
“什么……呜！”
玖山雁还没反应过来，一颗艳红的口球突然袭来，一下子从她身后来到她身前，从她眼前到她嘴边，最后挤着撑开她那滑嫩性感的红唇，死死地堵塞住了她的小嘴。
对方甚至还利用口球将她从椅子上拎了起来，迫使她后仰着站在了原地。
“呜呜呜！呜呜呜！”
“你闻到我身上的血腥味了吗？玖山雁女士。”妮基塔狠狠地将口球的绑带扣好，为玖山雁稳稳地戴住了这颗口球，一边动手还一边笑道，“你本来也应该像你的手下这样的，但是监狱长不同意，我们只能留你一命。如果不想像你的手下那样，还是乖一点的好。”
“呜！”
玖山雁一惊，这才注意到两个男人正在将自己某两名手下的尸体拖进来，就这么摆在自己的面前，一下子令她陷入到被威慑而产生的绝望之中，从而被吓得有些动弹不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圣迹会那帮孙子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你的所有手下，我们凭什么？”妮基塔点明着玖山雁此刻的心理活动，抽出一捆金色棉绳，狠狠地在玖山雁的胸部上方缠缚上了第一圈的起始绳。
与此同时，因为提到了相关的人，她也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沙漏，微笑着回答道，“这都要归功于姜姜妈咪的帮助，不过很可惜，你暂时见不到她。要等她哪天有闲情雅致去黑门监狱做客才行。”
“呜！呜呜呜！呜呜呜！”
第一缕绳子缠缚在身体上的那一刻，玖山雁第一时间没有适应过来，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娇嗔，等到她反应过来时，绳子已经密密麻麻地缠缚在她的身体上，将她的双臂手腕交叠在背后、用绳结绑成了一个W形并固定住，同时将她的胸部勒得丰满，更衬得穿着红色短摆旗袍的身材玲珑有致。
“呜呜……”
当捆缚在上半身的最后一个绳结收束完成时，玖山雁只感觉自己的双臂与身体融为一体，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弹空间，基本不可能逃的掉了。
失去了逃跑能力后，她只能乖乖地配合妮基塔的手部按压并拢自己修长的黑丝美腿，并任由她将金色棉绳一圈一圈地缠缚在上面。
就这样，绳子横过了玖山雁的大腿中部，横过了她的膝盖上下，横过她的小腿和脚腕，最终将她的一双修长黑丝美腿并拢捆缚成了一条黑丝人鱼尾，弯直同步，无法分割。
“走吧，九爷，去见监狱长了！”不知何时，希达已经站了起来，手里已经拿着一个头套袋，就这么悠然地走到了玖山雁面前。
下一秒，希达便毫不留情地将头套一把套到了玖山雁的头上，戏谑道，“用你最喜欢的见面方式！”
“呜呜呜！呜呜呜！”戴上头套的一瞬间，黑暗潮门感便瞬间袭来，令玖山雁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耻。
以前都是玖山雁要求别人套头来见她，现在她却要被这么对待去见一个想要自己的人，这样轮回的设置让她羞耻得发出呜呜声，“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走吧！”妮基塔捆完玖山雁，直接环抱住玖山雁的腰，俯下身子一个发力将她抱了起来，稳稳地扛在了自己的肩上，像带走战利品一样带出了这间谈判用的昏暗小屋。
黑朦胧的头套袋里，玖山雁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她有些绝望，绝望地想念起了自己的爱人，并幻想他从天而降出现拯救自己，虽然她知道这不可能。
……
——
1月18日，绑架发生同一天，莲海市，上午8：00
弘哲怀抱着箱子，小心翼翼地走在错综不复杂的码头集装箱之中。
紧张的情绪令弘哲时不时就会偷瞄一下周围，观察一下四周是否安全，满满的全是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为什么我们都分隔两地了，我还要做这种事啊？”弘哲难受得在内心里不停嘟囔着，只感觉自己还在被何枫所支配。
终于，在一段不长不短地行走后，他看到了等候在港口的接头人。
那是一个身穿黑色夹克，头戴鸭舌帽的男青年，他正双手抱胸，倚靠在集装箱上，姿势看起来就像是在等待某人。
“你好啊，你觉得今天天气怎么样？”弘哲一边靠近一边打量男青年，见地方的外貌描述与预期吻合，于是主动开口，试着说出了接头暗号，并且十分期待地看着对方，内心里狂祈祷道，“别认错人！别认错人！快接下半句！快接下半句！”
“吃三明治就好了。”对方没有令弘哲失望，十分正确地回应了弘哲暗号的下半句，成功与他对接上，开口道，“要送什么东西？”
“这个！”弘哲见对方就是自己要接头的任务，欣喜若狂地直接将手中的箱子递给了他，同时也不忘补充道，“送去日本东京，具体地址在纸条上了。交给你了！”
“东京……”虽然预先就知道自己要把货物送去哪里，但是真的接下这个任务、看到自己要送的东西是这个手提箱的时候，男人还是感觉到十分地诧异，“你在那里有什么人吗？还要花这么多钱靠地下渠道送过去。”
“有个亲戚在那里，他说走正规渠道起码要两三个月，等东西到了人都没了。所以安排你来帮我们送。”弘哲回答了帮忙送货的男人，同时还忍不住说道，“你收费这么贵，别告诉我你一天到不了。”
“现在想想，可能还是收少了。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后续肯定更复杂。”男人将手握在手提箱上，提到了手里，向弘哲告别到，“走了，不耽搁了，免得一天真的送不到。”
说完，男人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集装箱区之中。弘哲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终于逃离掉了这次的漩涡。
“你说了，就让我做这么点事，我都搞定了。”弘哲揉了揉因为早起且开了两个小时车而疲惫的脸，提了提精神，想着赶紧回去，“不知道小丫头起床没有，这个时间，现在哪怕立刻出发回家，到家了估计也只能给她做午餐了吧……”
……
1月18日，上午7：00，蜻蜓侦探事务所
“嗯……”随着意识渐渐苏醒，合香缓缓地睁开惺忪的睡眼，伸出被无链手铐绑住了手腕的双手，从枕头往下摸了摸双人床的另一侧，发现弘哲已经起床不在了，于是主动清醒了过来，嘴里还习惯性地淡淡念叨道，“该起床了……”
念叨完，合香主动从床上坐了起来，将一双包裹着白丝的性感美腿从被子中抽了出来。
那双白丝包裹的细嫩脚腕上，此刻被一根不长不短的白绳子连接着，仔细一看，可以看到白绳子的两端分别缠缚捆绑在了那脚腕上，化作一副绳铐拷住了合香的双腿。
合香无视了摆放在床头的手铐钥匙，带着被铐的双手和被绳镣铐绑着的双腿下了床，将两只白丝小脚踩在了自己的拖鞋里。
自从弘哲从东欧回来，何枫便隔空为合香办理了“暂时出院”的手续，让合香出院并住到了弘哲的家中，也就是蜻蜓事务所里。
时至今日，二人已经作为情侣同居了差不多一个月。
此时的合香仍然在适应着出院后的生活，但获得更大自由的她，当天离开空谷时便向弘哲提了一个小小的愿望，就是希望能以一个“弘哲哥哥的小女囚”的身份同弘哲住在一起，这是患上束缚依赖症期间烙印在合香脑海里的一个强烈愿望，虽然束缚依赖症带来的癫痫症状已经被治愈，但这个女囚愿望却已经深深烙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所以，当她终于能正当出院的时候，她向弘哲强烈表达了这个愿望，并第一次主动缠着弘哲直到弘哲答应。
于是乎，这差不多一个月的出院生活里，合香每天都会主动佩戴上手铐，有时候拷在身前，有时候拷在身后。
绑好手后，合香还会为自己的两只脚腕缠上同一根绳子的两端做成绳镣铐，在此基础上，还会时不时会增添各种加装束缚，不过手腕和脚腕这两个地方的束缚是几乎不能少的基础。
“嗯……”
合香就像小女囚该有的样子一样，自然垂放着被手铐绑住手腕的双手，一步一步迈开着被绑上绳镣铐的白丝腿，略微有些艰难地走到了洗漱间，来到了洗漱池前。
洗漱间的镜子里映衬出合香那清晨刚醒的呆滞可爱模样，同时将她仅仅穿着高叉白色舞蹈服与薄白丝连裤袜的娇躯一并照映了出来。
虽然戴着手铐，但合香处理刷牙洗脸梳头发的动作却几乎没有多大影响，可以说十分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它们，甚至为自己梳了个舞蹈服女孩常有的卷刘海前额，可以说已经有些熟练，基本可以二十四小时戴着手铐生活了。
……
就在合香认真捣鼓自己的时候，蜻蜓事务所的门被打开，一个高挑的身影随之进入了蜻蜓事务所，手中还拿着诡侍的万能开锁器，看起来就是用它开的门。
“嗯？”听到开关门声，合香以为是弘哲回来了，急急忙忙迈开半步步距都迈不开的双腿，小跑着走出了客厅，开心道，“欢迎回家！”
然而，第一眼出现在合香面前的不是弘哲，而是一个陌生的外国白人女子。
女人穿着一件带有收腰腰带的棕色大衣，严严实实地将脖子以下的身体遮盖在这件衣服之下，仅仅能看到大衣盖不住的下方露出的两条小腿，那是一双曲线柔美的、包裹着油亮白丝的秀美小腿，在这双白丝小腿的末端，是一双穿着白色护士鞋的白丝玉足。
“你好啊，小可爱！”女人看到自扮成小女囚的合香，顿时更加心生欢喜，一个箭步跑上来，将合香擒抱到了怀里，感叹道，“你把自己打扮成这样，一定是在等我，对不对？”
“嗯嗯！呜！”合香本想后退躲避女人的擒抱，但被绳铐锁住的双脚根本迈不开步子。
女人不费吹灰之力，一下子就将手脚都被束缚的合香抓住，随即，她将一块沾有医用麻醉剂的白布捂在了她的口鼻之上，直接将她逮住，“呜呜呜！呜呜呜！”
合香连挣扎都没有多挣扎一下，仅仅是抽动了一下被戴上绳镣的白丝美腿，便直接沦陷在了女人的怀里。
“好了，小可爱。”看着被迷药弄昏过去的合香，女人扶起了她歪倒的脑袋，心满意足地亲吻了一下她的小嫩脸，自顾自地说道，“既然打扮成了女囚，就乖乖跟着姐姐回黑门监狱吧。”
说着，女人将合香抱了起来，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蜻蜓事务所，与合香一起消失在了这片区域。
……
——
1月18日，18：00，艾德里克和粱树承的联合办公室
“梁先生！”刚刚被秘书带着来到办公室门口，弘哲便火急火燎地推开了门，慌张地向粱树承求救道，“求你帮帮我！”
一开始，弘哲对于粱树承有着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急切期待，但当他打开门，真的看清楚办公室里粱树承此刻的状态时，他发现，粱树承脸上有着不亚于他的惊慌与绝望，大概率也遭遇到了什么。
“怎么回事……”弘哲呆呆地问道。
“进来坐吧，我们在等你了。”粱树承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邀请着弘哲进到办公室坐下，一边为他引座，一边向他解释道，“我的妻子，玖山雁，你应该认识吧。”
“当然，接触过……”弘哲点点头，顺着粱树承的邀约坐到了联合办公室里，结果屁股刚一落座，他就意识到了粱树承是什么意思，“你是说，玖爷她……”
“对，和合香一样，被诡侍绑架了。”粱树承向弘哲坦白了一切，因为他十分清楚，面前这个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的年轻人，是自己的队友，“诡侍要求我们三个人聚在一起，等他们的消息。”
“如果有什么事，去找粱树承。或者如果粱树承找你，一定要赴约。”
听到粱树承的话，弘哲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他与何枫在东欧分开时他所说的话，一下子楞住了。
“你当时说这种话，到底是不是提前预料到了这些？”弘哲在心里默默质问着何枫，忍不住责备道，“如果你一开始就预料到合香会出事，那你应该告诉我啊！为什么拿她的安全来冒险？”
想着想着，粱树承摆在桌子上的那台手机突然屏幕亮起了，一个未知来电随即打了进来。
粱树承与艾德里克以及弘哲各互相看了一眼，随后深吸一口气，用食指划过屏幕，接听了这通电话，并主动打开了免提。
“你好啊，粱树承先生。”刚一接通，黑泽寺的声音便分毫不差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故意询问道，“还有弘哲先生，艾德里克·菲索斯先生，都到齐了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听着这个时候语气里还一股怡然自得感的黑泽寺，弘哲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手机方向怒斥道，“有什么冲我来，为什么对一个小女孩做这种事！”
“不要误会，弘哲先生。”黑泽寺笑了笑，向所有人主动说道，“我就是冲着你们来的，你们五个人。”
三人一听，全部愣住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黑泽寺在说什么。
“为你们解释一下吧。你们五个都认识二黑先生，是二黑先生在莲海市的中继站与眼线，承担着替二黑先生执行命令的职责。”黑泽寺也毫不避讳，直截了当地为听电话的三人解释道，“也就是说，控制了你们五个人，纵使二黑先生有通天的本事，他也不可能把魔手从日本伸到莲海市搞我们。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
“你干这些有什么用？”弘哲持续愤怒着，暴躁地强调道，“你们如果干什么，他又不是不能从日本回来！”
“他还真不能。”黑泽寺笑了笑，更加嚣张地向众人讲述道，“日本可是我的故乡，如果我想，他随时会在一架飞机上失事的飞机上遇难，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东京待了快一个月了。”
听黑泽寺说到这里，弘哲一愣，随即惊恐到冒出冷汗，这才意识到，这个月姚柠月的探视，何枫让自己用弯弯绕绕的方法推掉了，此前哪怕是在东欧，六个月来何枫都会一个月回一次莲海应付姚柠月的探视。
现在弘哲知道，黑泽寺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随即也感觉到了一阵穹顶一般压向自己的压迫感。
“放心，我们很惜才的，各位都是我们认为的人才。只要你们保证不执行二黑先生的任何命令，两位姑娘就会一直安全，可以吗？”进行了几段对话之后，黑泽寺终于抛出了诡侍方的条件，威胁到，“否则，我就只能对你们三个人施行人道主义毁灭了。你们希望两个姑娘永远失去你们吗？”
顿时，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三个人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黑泽寺以及诡侍，只能在原地保持沉默，思绪也是一片混乱。
“既然不说话，那我就认为你们答应了。”黑泽寺毫不客气地说着，丝毫不认为这三个人有对抗这件事情的能力，于是肆无忌惮道，“千万别毁约，合作愉快。”
说完，黑泽寺挂断了电话，独留下了三个人，静静坐在弥散着一片绝望的办公室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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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2日，9：00，莲海治安总局，会议大厅
虽然身为华彩分局的局长，但今日，简兰驾车来到的是林森区。
她从地下停车场的入口进入到了治安总局之中，乘上电梯到达指定楼层，一路来到了那个开大会才会使用的最大会议厅里。
简兰很有印象，虽然各位与会人员上个月才见了一次，但上一次她来到这个最大会议大厅，还是香子兰连环杀人案时与龙镇海对峙的那天。
同样的一批人，却进入了一个更重要的会议大厅，简兰感觉到了一丝氛围里的不适。
令她不适的第一原因，便是召集她来到这里的并不是总长墨长武，而是副局长程昊一以及总政委庞兆铭，他们联合签署召开的这一次紧急会议。
当简兰进入到会议室时，这里已经几乎聚集了莲海所有警视正衔职的治安官，包括十五位分局局长，七位总局七大部部长，以及副局长程昊一和政委庞兆铭。
所有人都在相互交流小声讨论，早些时候便从报告以及会议前瞻中了解到了这个会议，包括它出现的原因。
“咳咳！”
见人员已经到齐，程昊一站上了讲台，对着话筒清了清嗓，一副要开始讲话的样子，一下子令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相信各位已经知道这次会议的情况了，但为了让各位更加清晰的了解情况，我们还是要讲一下‘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是什么促成了这次会议必须召开。”程昊一说着，顺手将遥控器对准上方，打开了大屏幕，将一份昨夜的最新资料整理并展示了出来，对众人解说道，“昨夜，接受完第一次审讯的嫌疑人墨梓绫，在被押送前往看守所时，被神秘人员劫车救走。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墨梓绫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犯罪组织，就是这个犯罪组织搞出来的这一切，包括叶局母女被绑架的事件。”
听着程昊一所说的这一切，大部分警视正级治安官都不由得点了点头，十分认可程昊一的说法。
“可是，都已经把证据摆在眼前了，我们的最高领导人，墨长武总长却依然无动于衷，愚蠢地把信任远远不断地给到她的女儿和绳部，从而导致事件发展成这个样子！几乎一发不可收拾！”程昊一慷慨激昂，义正言辞道，“很明显，他已经被过高的权力弄疯了，身为莲海市的治安官，必须阻止他继续祸害莲海，不能让他玩弄大权的行为害了莲海市！”
“你的意思是，所谓的讨论叶局被绑架只是前缀，这次会议本质上是罢免会议？”简兰发现程昊一的说法越来越偏离会议前瞻的资料，立刻主动提出了自己的异议，质问道，“你把所有警视正聚集过来，是想让我们签署罢免协议？”
“没错！”见简兰直接点了题，程昊一也就不再啰嗦，讲话题导入正轨，直言不讳地开口道，“总长这个职位，本身就是为了防止治安体系膨胀，所以中央治安局向各地加的盖，是地区治安局体系上面盖下来的盖子而非下面支上去的房顶。”
众人聚精会神地看着程昊一，聆听着他愈发激烈的发言，已经知晓了他要做什么。
“为了应对总长的权利膨胀，紧急条例里写了，所有警视正及以上人员将拥有平等的罢免会议召集权和投票权，也就是包括叶局在内的我们这24人。”程昊一环视着所有分局局长和一级部长，继续讲解道，“在没有弃权选择的基础上，一旦同意罢免的票数达到或者超过三分之二，那墨长武就必须暂时停职接受调查。这个事情，相信各位成为警视正的时候都知道，这是警视正的基本政治权利之一，哪怕是叶局的警视长职位，在这个罢免会议里的投票权重也和我们每个人一模一样。”
“所以，虽然叶局因为特殊情况不能在场，但考虑到她和墨长武的直属关系与政治立场，我们会保持严谨，默认叶局的这一票投出的是反对票。”一旁的庞兆铭开了口，为程昊一补充道，“也就是说，除了叶局这默认的一票反对外，如果再有八个人及以上的人投反对票，罢免不成立，反之成立。”
听着庞兆铭将票型局势分析清楚，众人已经在心里有了答案。
“这张罢免协议上有同意和不同意两行，叶局的名字已经用她的公章代替盖在了不同意那一栏。”庞兆铭拿着这份薄薄的罢免协议书，一路走到了靠近门口的位置，找到了坐在从门口数第一位的警视正面前，将罢免协议放到了他的面前，开口道，“请在你们投票的那一行签下你们的名字，用以投票。”
“难道不应该每个人分发一张选票，然后不记名投票吗？”看着庞兆铭把罢免书地给自己，蓝泽分局局长王泽宽质疑道，“这样等于公开记名投票，很不严谨。”
“特事特办。”程昊一并没有理会王泽宽的质疑，只是强行解释道，“反正投完票，罢免书还是要签署，匿不匿名根本没有区别。还不如直接写在罢免书上当做投票。”
见程昊一直接拒绝，王泽宽诧异地皱了皱眉，低下头后，赫然看到了同意的那一行上写着程昊一和庞兆铭的名字，顿时感觉有些不悦，认为这就是一种无形的压迫，会十分影响后续签署人员的判断。
在深思熟虑之后，他在叶局的章印后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投下了在场的第一张反对票。
……
“好了！”程昊一接过最后一位签名人递上来的罢免协议，清点着上面的名字，“反对票，加上叶局一共……八票，同意票刚好三分之二，罢免成功……”
“等一下！”支持部部长梁勇基举起手，一声喊声打断了程昊一的宣布，提醒并告知程昊一道，“虽然反对票只有8票，但签在同意栏的名字只有15票，不到三分之二，总数其实还差一票。”
“什么！”程昊一愣了一下，再次把眼睛扫过同意罢免的签名上检查了一遍，发现果然同支持部部长梁勇基所说，同意票只有15票，反对票8票，一共才23张票，“怎么回事，少了谁？”
说着，程昊一扫视了一下在座的所有人，发现平常开会的局长部长此刻全都在，没有被忽略的人。
甚至可以说，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各种书面上都写着莲海一共23位警视正，一位警视长，但平常的警视正及以上会议，一直都只有23个人参加，他根本没察觉第24个人的存在。
“怎么少了一个人？差了谁啊？”程昊一急忙询问，不解道，“这个人怎么敢不来参加紧急会议？”
“啊！”突然，有人恍然大悟，提醒程昊一道，“缉毒调查科是三级架构部门，叶方舟科长也是警视正！”
听到这，众人一惊，发现这最关键最具有决定性的一票，居然十分巧合地落在了叶梅英的亲哥哥身上。
“马上去把叶科长找过来，让他签署罢免协议！”
……
——
1月22日，12：00，莲海治安总局，总长办公室
墨长武静静看着窗外，直到听到啪一声开门声后，这才默默地将椅子转了回来，看向了办公室大门方向。
“这是什么意思？”叶方舟急急忙忙出现在了墨长武面前，将一份对他的罢免协议拍在了他的面前，急切且不解地质问道，“怎么要闹到签署罢免协议啊？你们高层要内斗斗疯了吗？”
“所有警视正都拥有总长罢免会议的提议权和投票决议权，而且无需经过总长同意。你升为警视正的时候应该就知道了才对。”墨长武不以为意，只是以一副冷静到好似事不关己的样子，淡然回应着叶方舟，“既然你来了，那你签了吗？”
“这是要把你罢免啊！我怎么签啊？”叶方舟对于墨长武这副淡然的样子有些又好气又好笑，感觉这么多年应该习惯了，但每次面对都十分不习惯，甚至让人有些恼怒，“以前警视正及以上会议都是梅英带着一帮人就把票投好了的，什么时候需要过我啊？还是像现在这样最关键的一票。”
“我确实没处理好你妹妹和侄女被绑架这件事，被罢免也是理所当然，反倒是你……”墨长武继续平淡地说着话，对叶方舟半严肃地反问道，“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立场吗？”
“梅英是你的人，对你有政治倾向人尽皆知。”叶方舟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头疼道，“我是他哥哥，我能有什么立场？我本来就不该管这些的！”
“错了。”墨长武否认了叶方舟的说法，强调道，“你是缉毒调查科的科长，面对犯了错的同事要更加冷血无情，铁面无私，这样才能做好本职工作。”
听到墨长武突然冒出这些话，叶方舟一愣，感觉一下子被从乱七八糟的政治泥潭拉回到了缉毒调查科。
墨长武的话莫名将他自己包装成了一个误入歧途的前同事，摆在了自己面前让自己审判。
“你是叶局的哥哥，做事情更加不能讲亲情，这个道理你其实很清楚，只是因为梅英和小可被绑架，导致你现在太混乱了，想不清楚。”墨长武微微一笑，默默将自己桌上的笔拿了起来，递到了叶方舟的面前，认真道，“签同意，否则人心会散。”
“总长……”
面对墨长武的这一连串话，叶方舟第一反应是感觉茫然，但仅仅一秒钟的冷静思考过后，他就意识到墨长武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看似处在关键位置，其实根本没得选择。
“别事后清算我就行。”叶方舟戏谑地接过笔，恢复了和墨长武往日的相处模式，郑重地在同意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你知道我的。”
“我已经不是总长了。”看着叶方舟签下名字，墨长武也是苦笑了一下，打趣道，“你想的太多了。”
“得了吧。”叶方舟重新拿起罢免协议，转身准备离开，临走时还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谁都知道，你肯定能拨乱反正，最后爬回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