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月考完了之后,两个人在学校的“约会”还在继续,但不只是局限于作文这个模块,一系列阅读理解和语法填空的题目,阮言只要有一点不理解的地方就往喻卿办公室跑。
十月份初,南洋市还残留着夏末的余热,开学也有一个月多了,只有三天假期的国庆节后多数学生也进入了良好学习状态。
接到通知,月末会有一次全省名校联考,当做是高二年级的期中考试,这个消息可让整个年级炸开了锅。
名校联考,顾名思义题目绝对不会简单,19班各个同学没有沉浸在上次月考得来的喜悦中,几乎是个个愁眉苦脸,课间讨论的全是“这次肯定要完蛋”,“理科题目绝对会很难”。
阮言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水涨船高,倒不如拿焦虑的时间多去刷几道题。
不过临近期中,还有一个捆绑的“热点话题”——期中考后紧接着的秋季运动会。
年级部提前几周下发报名表到各班体委手上,在19班喻卿只讲了一句,重在参与,反正他们物化生班一个体训生都没有,到最后总分肯定是垫底的,感兴趣就参加,不必要拿奖。
这样的结果就是,距离期中考还有三两天的时候,体委手里的报名表还有三分之二的空白。没办法,作为班主任的喻卿得想想办法。
“要不抓阄吧!我高一班上就是这么搞的。”体委在办公室给喻卿提建议,坐在旁边手里拿着卷子的阮言瘪瘪嘴,出的什么馊主意啊。
没想喻卿竟点头赞成,“可以,你去安排一下吧。”
等把人送走后喻卿终于有时间来看窝在一旁的阮言,“过来吧,你刚刚说有什么问题?”
那人却没动静,只是歪着头一脸怨气看着她。
“怎么了?”
“抓阄啊……”阮言苦恼,“可是我不想被抓到诶,我没有什么运动细胞……”
喻卿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满嘴跑火车,天天抓着一点时间去打羽毛球的人说自己没运动天赋?
“我看你耐力挺好的。”
“耐力……?”
“体力很好。”
“……”
脑海里莫名浮现那些黄色废料,“还有力气呢小东西……”,“体力真够好的……”
阮言被说的满脸通红,最后在喻卿那挑逗的笑容里败下,“啊呀——我就是……不想参加嘛……”
她别扭地揪着自己的卷子,眼里全是不情愿。
“不想参加啊,”喻卿笑着看着她,“那你想不想当摄影师?”
“嗯?”阮言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可以吗?”
其实阮言对摄影挺感兴趣的,因为小时候经常跟着她爹一起去拍野鸟。
而且成为摄影师的话可以进田径场的内场,行动很自由,一般观众的话只能留在观望台。
像喻卿他们班主任是可以随意进内场陪运动员的,大概是会在内场待很久,这样阮言就可以多点时间缠着喻卿了。
“可以,一个班有两个名额,我们班一个给了张浩哲,还有一个名额,看你……”
“可以可以我愿意!”阮言趴在喻卿的大腿上,兴奋地把脸凑近,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腕。
喻卿任由她抓着,嘴角噙着笑,“行,我找时间给你办通行证,”她食指抵着那人的额头把她推远点,“你有设备吗?”
“嗯……我爸倒是有,不知道来不来得及送……”
“用我的吧,我那有。”
“嗯?老师也玩摄影吗?”
“以前拍过一点照片而已。”
磨人的期中考结束后,第二天早上紧跟着就是运动会的开幕式。
体育委员领着运动员在田径场外等进场,班主任带着非运动员也就是后勤部的同学在场内集合。
阮言盘腿坐在草坪上低着头捣鼓手上的相机,楚柠在一旁撑着伞给她遮阳。
“柠柠啊你报了什么项目吗?”
“报了三个。”
“抓阄抓到的还是自愿报的?”
“肯定自愿的啊。”
“报的什么?”
“两个短跑50米100米还有跳远。”
“嘶——”阮言一脸不可置信,确实很难把这几个项目和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了将近一个脑袋的小女生联系在一起。
“什么眼神啊,我还是有点实力的好吧~”
“嘿!”旁边忽然窜出来个人,张浩哲捧着他的相机钻进两人的伞里,“诶阮言你的相机是尼康的吗?”
“应该是吧,不过这个是喻老师的。”阮言继续低头调相机帧数。
“喻姐的?”他一脸好奇,“能看看她相机里的照片吗?”
“去去去——”阮言没好气地把人肘开,“别随便窥探他人隐私。”
他悻悻走开后,阮言也调好了模式,她举起相机对准站在队伍最前面那个高挑的身影,没想那人竟在快门按下前一瞬转头。
“咔嚓”
“让你拍运动员的不是拍我。”喻卿走近轻轻揪那人的耳朵。
阮言却笑得很开心,她举起相机给喻卿看,“老师看你多漂亮!”
喻卿无奈笑笑在她发顶拍了一下。
把这过程尽收眼底的楚柠满脸问号——喻老师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
后来运动会正式开始,阮言跟着喻卿走进内场,她捧着相机,喻卿在旁边撑伞。
一开始还蛮开心的,毕竟喻老师就在旁边,后来才发觉不对——也没人告诉她摄影师要干的活这么多啊。
跟着喻卿一起去陪运动员顺便拍照是首要,有时候要给运动员送水,其他同学进不来只能交给她和张浩哲,两个人就在休息区和田径场两边来回跑;还有时候那几个运动员身上的杂物要交给他俩保管,一天下来阮言觉得这真的不比那些搞运动的轻松。
这天虽然绝大多数时间是陪在喻卿身边的,但公事缠身,没太多时间……嗯…调情。
到了晚上还有项目,不过不多,所以阮言就把场子留给张浩哲去拍照,自己以相机没电了为理由跑回了教学楼。
喻卿这边看完自己班上的团体项目后就收到了一通电话,是阮言的。
“喻老师?”
“带手机了?”
“对啊,老师要来没收吗?”
“你在哪?”
“器材室。”